“孩儿告退。”宋连笙说罢,便离开了书房。宋连筠说得对,既然陛下有意打压,那他们必须反抗,不能逆来顺受。他此番既要前往西野军营,那也得做些什么才行。至于茵茵……只要顾惟白能保她到修儿登基,他便把他她护在羽翼下,一辈子护她安好。宋连笙的眸子坚定了几分,他相信顾惟白的手段,能护住茵茵。
我在迎梅院的卧房里头小憩,怀了身孕以来,我愈发变得懒惰了起来。有脚步声传来,我便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眸,只见顾惟白正拿着团扇朝我走来,见我醒了,便道:“可是吵着你了?”
“无妨,是我睡得浅。”我坐起身来,因着肚子大了,便有些迟缓,他便上来扶着我:“可要吃些吃食?”
“梅子汤吧,要凉一些的。”
“可不能贪凉。”他虽说着,还是叫下人去准备了,而后搀扶着我在院子里头走动。
道路两旁是郁郁青青的花草,几只蝴蝶在不知名的花上飞舞,头顶是一片蔚蓝的天,白云成团,被揉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可爱极了。
他在我身旁慢慢的走着,一手半搂着我的肩膀,一手搀扶着我的手。他这人也不知道是如何生的,冬日里的手总是温热的,夏日里却又变得凉起来,只叫我好想一直牵着他。
“可是累了?”见我好像走得慢了些,他便赶紧询问。
“还好。”我笑道,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事,便道:“厉长靖给我的书信……”
“都处理好了,你且安心便是。”他的语气仍旧平淡无波,但我却安了心,只听见他继续道:“近日都不甚安生,茵茵还是在家里为好,莫要总是出去。”
“怎地不安生了?”我反问。
“你且安心,把你那操劳的心思收一收,你想保护的,我都替你守着呢。”他将我扶到凉亭,从松风手里头接过垫子帮忙垫上了,才叫我坐下。
为了转移我的注意,他便瞧着池子里头的鱼,对我道:“要喂喂鱼吗?”
我也不再让他烦心,顺着他的话便道:“要。”
兰月便给我递了鱼食,我捏了一些撒到池子里,看那些鱼儿争相来吃,便觉得它们甚是有活力,看着只觉得有趣儿。一个小丫鬟给我端了梅子汤来,顾惟白见我正兴致勃勃,便拿起了碗,只觉得里头的冰放得多了些,拿汤匙都替我舀出去,而后拿手捂住了碗。
我回头,便见他傻傻地捧着个碗,便走了过去:“做什么呢!”
他一抬头,耳尖竟然红了,赶紧端起了那碗梅子汤:“只有一丝凉气了,你快些喝。”
我险些笑出了声,要坐下来的时候他扶住了我,把垫子拿过来了才扶着我缓缓坐下。
我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梅子汤,入了口进了胃,只觉得甚好。
他却半蹲下来,大手覆上我的小腹,似是自言自语:“他怎地如此乖巧?我瞧着那些孕妇总是爱发些脾气的,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尽管发泄便是,想摔什么便摔什么,若是没有便叫他们去买,莫要憋着自己。”
我弯起眉眼:“那我岂不是成了泼妇了!”
他一时语塞,我便道:“他很乖,从不折腾他母亲,你放心便是。”
正说着话,便有小厮来通报:“大人,陛下差人来寻您进宫。”
顾惟白应了一声,对我再三叮嘱:“茵茵可得听话,莫要总是出府,回来给你带青提梅子糕。”
我不知怎地想的,仰起头眨巴了眼睛:“若是我不听话呢?”
他却笑了,许是觉得我有些傻里傻气的,大掌抚过我盘好的发髻,坏心思地揉了揉:“那便没得吃。”说完,便走了。
我却坐在凉亭里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语:“怎么感觉我变成了一个憨憨……”
顾惟白只以为又是有关那封信的事儿,没想到却是因为旁的。
阿昭见他来了,便道:“加急情报,云州附近出了水患。朕明明已经派人前去治水,南河一带不是已经修筑了堤坝,怎地夏季还是会水灾泛滥!”
阿昭有些气急了,狠狠将奏折摔在桌子上,顾惟白赶紧行礼:“陛下息怒,此事既已发生,那就赶紧解决,至于水患有没有人为因素,也得等云州百姓都能安稳下来才好彻查。”
阿昭看了一眼顾惟白,眼中神色不明:“因为减了徭役,又要养着军队,所以国库并不充裕,无法凑齐赈灾银,顾卿可有好法子?”
顾惟白垂着的头纹丝不动,心中却也知道这是陛下在刻意刁难,可现在却无暇去想缘由,只道:“臣愿意慷慨解囊,率先捐赠赈灾银。”
“你愿意,旁人就愿意吗?”阿昭反问,坐回到了龙椅上,“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三日之内朕要看到四十万赈灾银,国库再出十万,送往云州。”
这便是很明显的为难了。
他看不清顾惟白的神色表情,只听见他仍旧恭敬的声音:“臣遵旨。”
顾惟白离开了崇华殿,龙椅上年轻的帝王眸色阴沉,嘴角下压,他的案上摆放着两份证据,一份来自顾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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