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莹这才笑了，笑得疯癫：“查？你拿什么查！我的女儿我难道会害她么！都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她还是只是个孩子啊！竟狠心让她的额头撞到柜子的棱角……我从前从未体会过噬心之痛，眼下却是经历了……”她的泪水划过弯起的嘴角，“罪孽，都是罪孽啊！”
“住嘴，你竟敢顶撞长辈！收起你的胡言乱语，什么罪孽，小心咬了你的舌头!”刘氏愈发不满，孩子死了她也伤心，可偏偏卫莹还在这里死缠烂打！
“父亲，主母。实不相瞒，这院子里头有儿子的眼线。”宋连筠此话一出，刘氏和宋璋具是一惊，宋连筠也不急，只道：“莹公主毕竟是皇室的人，为人不择手段毫无底线，孩儿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孩儿与笙弟的这两位妻妾均无交集，没有必要偏袒谁，左右不过是想要家宅安宁罢了。只需叫那个人来，把她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方氏和莹公主谁对谁错，便能判别了。”
宋璋知道宋连筠指的是什么，他仔细稳妥些是对的，卫莹这个女人为达目的到底有多么不择手段，他早就见识过了，故也不再多言，只道：“那便把人叫来吧。”
宋连筠应声，喊来一个小丫鬟，那丫鬟看上去才十一二岁，卫莹认得，这是在她这里做洒扫的丫鬟，自她被禁足之后，身旁的丫鬟就只有思华和她了。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卫莹赶紧道：“说，你快说，告诉他们那个女人究竟怎么害死我的孩子的……”话还没说完，卫莹的声音就又带了哭腔，那小丫鬟吓得赶紧跪了下来：“方……方姨娘过来挑衅，意图激怒公主……”
卫莹面色微微好转，就听见那小丫鬟继续道：“公主……只以为全是小小姐的错，便……便一怒之下将她摔到了地上……起先还能听到哭声，后来连哭声也没了。方姨娘想去拦着，却……却被公主一下子推到，脚步一滑便撞到了桌子上……”
“你说谎！”卫莹怒吼，那小丫鬟立刻吓得直哆嗦，颤颤巍巍道：“奴……奴婢不敢说谎，还请大人放过奴婢！”
“你胡说！”卫莹几乎失去了所有理智，她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是阴狠的目光，扫过那个小丫鬟，恨不得撕了她。
“方氏早就知道自己有孕，难不成会为了陷害你而牺牲自己的孩子？”宋连筠轻轻一问，却是打消了所有人的疑虑。方溶溶平日里最是娴静，从不争抢，对卫莹和刘氏都很尽心，看上去本就不是个会因为一己私利而杀害一个小小婴孩的人，如今宋连筠的话，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就好像迷雾里头的一盏灯，指引着所有人看到了问题的真相。
卫莹心如死灰，目光落到宋连筠身上，她突然疯了般地指着他：“是她，你是因为她对不对？！为了她你就要置我于死地！”
宋连筠眸光淡淡的，并不言语。
“我杀了你！”卫莹随手拿起一个物件，是一个花瓶，就朝着宋连筠扑了过去，却被宋璋一脚踹倒在地：“卫氏已疯，品行不端，将她关起来！老夫明日就去请旨，替笙儿休了你！”
“休了我！休了我？”卫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你通敌叛国，你又有什么品行!你有什么资格休我，哈哈哈！”
宋璋眉头皱的更紧，语气急促又不耐烦：“她疯了，胡言乱语！快把她关起来！”
下人们赶紧七手八脚地上来拉住卫莹，她嗓子都破了音，却仍在挣扎：“滚开，我没疯，你们滚开——连笙哥哥，我要见连笙哥哥……”可惜，她怕是再也见不到她的连笙哥哥了。
“把方氏送回院子好生歇息，好好养着，其余人都散了，今日的事，若是外头有了半点风言风语，你们就全都陪葬！”宋璋撂下狠话，就抬脚离开了。
宋连筠眸子微动，行礼：“主母，孩儿先行告退。”便紧紧跟上了宋璋的步伐。
卫莹说得没错，这就是他一手促成的，她和方溶溶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她们早晚会针锋相对。先前方溶溶那里的眼线过来禀报，说她的小日子两个月不曾来过，宋连筠便猜到了她怀有身孕，今儿趁着搀扶她把了脉，确实已经两个月了。
可是，若是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怎么可能还会如此拼命，他自然要隐瞒下来了。卫莹作恶多端，天理不容，竟还堂而皇之地将父亲之前办的那点阴私事儿吼了出来，这下不用他再出手，自然会有人不叫她好过。
宋连筠慢慢地走着，前头是宋璋。他的手微微握紧了，那日在千丈崖，他看到绳子被割开的那一刻，一颗心仿佛也沉入了无尽深渊，只叫他切身体会了痛不欲生的含义。他身子不好，向来惜命，可那一瞬间，他却突然觉得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可是他得活着，哪怕是一具行尸走肉，他也得活着，活着复仇。
从那个时候起，卫莹在他眼里，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或者说，生不如死的人。
我正窝在凉椅上拿着团扇轻轻给自己扇着风，兰月给我端来了切好的果子，接过我手里的扇子，慢慢扇了起来。
我捏了一颗提子放入口里，汁水迸溅，甜滋滋的，从前我定甚是喜欢，偏现在更偏好酸口多一些。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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