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罕见地没有跟上来,竟真的就去了书房,我的心微微一沉,我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了,不知道他真的是因为吃醋,还是因为……怀疑我会对朝廷会对阿昭不利。
兰月没有在不知道去做了什么,我早就给下人们准了假,让他们也能上街游玩。卧房里漆黑一片,我摸索着走到榻前,脱了鞋子和衣躺在上头,细细琢磨今天厉长靖的话。
若是真如他所言,他给我寄的书信昨天便到了晨华宫,那么桂月没有理由不给我报信,如果事实真是如此,桂月竟瞒下了我的书信,那么她大约不能再信任了。可是桂月自幼跟着我,我不会轻易怀疑她,所以还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书信根本还没到帝都,大约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才生了这样的误会。
不管怎么样,得去拿到那封信才行,明天必须得进一次宫。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抬眸一看,是兰月,她的脸红扑扑的,手上提着一盏莲花底座的小灯,虽然粗糙,但甚是小巧可爱,见我竟没点灯就卧在榻上,兰月一惊:“夫人,您怎么了?”
“无事,兰月,明儿陪着本宫去一趟皇宫吧。”
“是。”她点了点头。
我看了一眼她提着的灯,随即便想到了只是谁送得,便道:“兰月,你可知道元宵节花灯的习俗?”
她一边点灯一边摇头:“奴婢不知,今儿松风巴巴送来,奴婢只瞧着好看,夫人又不用奴婢伺候,我俩便去街上溜达了一圈。”她有些高兴,说话的调子都是不由自主往上扬着的,“夫人您也见了吧,那街上可热闹了,卖什么的都有,还有卖梨花膏的呢!”
灯火亮了起来,我看清了兰月的样子,那是一种由衷的高兴,我便也受着她的感染,弯起了嘴角,打趣道:“怎地,松风还给你买梨花膏了?”
“奴婢自己买的!”兰月道,“不过这盏灯,账房的钱叔说他今儿一早看着松风亲手做的,奴婢瞧着,还挺好看的。”
这傻丫头,账房的钱叔是松风的亲爹,能不向着自己儿子说话么!简直是神助攻,我却不拆穿,只是道:“时辰还早,你怎地现在就回来了?”
“得亏奴婢早回来了,要不谁来陪着夫人?”她压低声音道:“怎地……不见大人?”
“刚刚厉大人给本宫送来了话本子,被他截了胡,眼下大约是在书房看小女儿家的话本子吧!”
兰月一惊:“怎地,大人拿走了厉大人送来的话本子?!”
“无妨,里头没有书信。”我收敛了笑容,“厉大人说,他给本宫寄了信,送到了晨华宫,可是桂月却并有来禀报。”
“兴许……那信根本就没到呢?”兰月道。
“本宫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究竟是怎样的,还得咱们去一探究竟。”
“对了夫人,”兰月突然道,“您猜猜奴婢今儿在街上遇见谁了?”
“谁?”
“表小姐!”兰月道,“她身旁还跟着一个男子呢!”
“唔,本宫知晓了。”我点点头,若是杜文嫣有了心仪的男子,不会再纠缠顾惟白,那可真真是再好不过了。老太太赶走顾莲,却留下了杜文嫣,保不齐也打着要将她嫁给他的念头,既然如此,那她的婚事我必须得横插一脚了。
听松院的书房也是一片漆黑,只有顾惟白案前的烛火摇摇晃晃地燃烧着,照亮了一小寸地方。顾惟白先是将整本书都翻开了一遍,而后又仔细观察了书封,确定里头没有夹带,这好像真的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话本子,他翻开第一页,大致翻看了一会儿,了解这是个什么故事,果然是讲述男女之间风花雪月的故事,她并没有说谎。
难道,是他多虑了?
合上了话本子,顾惟白来到听松院后头的一处小房子里,推开了门点上灯火,里头是一处归置工整的屋子,不像是一个文臣的地盘,没有书架也没有书,地板上有些木屑,空气里头飘着一股子木头的味道,倒像是个木匠的工作间。
顾惟白将袖口扎紧了,着手就干起活来,有条不紊的,松风赶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公子在摆弄木头,好像是在扎灯笼。
他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便道:“公子,您又在给夫人做东西啊?”之前在这里诞生了一支说不上好看的绿梅簪子,夫人跟个宝贝似的成天簪着,不论什么装束,不论去何场地,永远都能在夫人的发髻上找到,如今若是做了灯笼,难道还要夫人成日里提着个灯笼吗?
何况……松风犹豫了片刻,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皮:“公子,大家都做灯笼,您这也忒没创意了些。”
顾惟白淡淡看了他一眼,并不回他的话,只是到:“过来研磨。”
“是。”松风赶紧拿了墨块,就着清水研起来。灯笼的骨架很快就做好了,顾惟白寻了一截蜡烛放在里头,而后拿了糊灯笼用的纸,拿笔沾了墨,在上头绘制了一朵墨梅,然后拿朱笔点了,糊在了灯笼的骨架上。
松风不得不承认,公子的手艺确实比自己好,只见顾惟白拿了砂纸,把灯笼的手柄打磨得光滑了,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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