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兰月和濡沫应了声,便下去了,桂月给我和云绣斟了茶,在一旁站着,我看了一眼,便道:“桂月,去试试本宫给你拿的料子吧?”
桂月面上一喜,笑道:“是。”
奴婢们都下去了,我便与云绣闲聊了起来,对于怀孕这种事,我从前从未想过,但是想起我与顾惟白同房已久,保不齐就中标了呢?掌心便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平坦的小腹,云绣眼尖瞧到了,便笑道:“长公主无需忧心,缘分来了,自然也就有了,您与顾大人都是有福之人,想必以后的孩子,也定是个聪明伶俐的。”
“桂月……怎地想起去给你送糕点了?”我装作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
云绣道:“那日陛下请了皇后与臣妾去崇华殿,说是怕给我们给闷坏了。好像是听皇后说了一句,陛下说晨华宫的玫瑰酥甚是好吃,她才寻了桂月姑娘,哪知陛下那句话是说给臣妾听的,那几日食欲不振,倒是皇后有心了,竟烦请了桂月姑娘送去了糕点,她大约也没想到,那些个玫瑰酥都进了臣妾肚子里了。”说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真是怀孕了,我瞧着她连性格也都变了些许。
我大约能想象出那日的情形了,桂月满怀期待地去了崇华殿,大约只是想见一见阿昭吧?哪知阿昭如此宠爱云绣,想必又得伤好一阵子心了。
垂下眸子,我赶紧转移了话题:“原来如此,不过,你说的对,孩子的事儿还是得看缘分——不过你只比皇后大一个月,怎地肚子大上这么多?”
她怜爱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笑道:“太医说了,是双生胎呢!”
“哎呀!”我有些惊喜道,“那可真真是好事儿了!你可得好好养着,陛下一定很高兴。”
“陛下还不知道呢!”云绣道,“有时候陛下还戏言,说孩子吃的太多,竟胖成这样了!”
我与她相视一眼,随即便都笑开了。
袖子里揣着信封,我与兰月走在宫道上,今儿我特意观察了桂月的反应,她比从前更在意自己的妆容样貌,说明定是有什么事叫她又对阿昭心存希望了,可她最后将书信交给了我,左右是不矛盾的吧?
“公主,大人在宫门口等着咱们呢。”兰月提醒道。
我收回心思,远远望去,果然是顾惟白。他披着大氅站在宫门口,瑟瑟的冷风掀起他厚实的衣服的一角,他仍站得挺拔,见我朝他走来,他宛若冰雕似的面容才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怎地来皇宫了?”他道,“今儿这样冷,哪里比得上屋子里头暖和?”
他迎向我,将我裹在他厚实的大氅里,面上带着久违的笑容,好像今儿遇见了什么叫他高兴的事儿。我便道:“今天怎么了,如此高兴?刚刚在路上捡到银子了吗?”
他笑意更深了些,却并不言语,牵起我的手,道:“近日臣得忙起来了,科举在即,臣是主理之人,万不可马虎。”
我随他登了马车,道:“是陛下命题吗?”
“大约会由臣与韩奕韩大人决定,”顾惟白说着,见我袖口有东西,便道:“公主袖口里的东西要掉了。”
我下意识去摸袖口,果然摸到了那封书信,索性将它拿出来,道:“这是厉大人给我的信,你要看吗?”
他摇了摇头,道:“那是给茵茵的信,臣如何能看得?不管怎样,臣都会相信你。”他看了一眼我手中摆弄的信封,却好像突然改变了主意,将那封信拿到自己手中,掀开马车的窗帘,就这光细细看了看,眉头便皱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道。
“这蜡封,是被人拆过的。”他眉头仍皱着,“你看,虽然那人做得很仔细,但信封封口处的褶皱做不得假。”
我细细一看,可不就是吗!看得出那拆开信封的人很是仔细,但不管多仔细,信封封口处一定会留下痕迹。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这封信的笔迹是厉长靖的没有错,那么就只剩了一个可能:有人拿了这封信之后,誊抄了一份,才到了桂月手中。
可是,是谁呢?
顾惟白的眸子变得晦暗不明,嘴角微微下沉了些许,昭显着他的不悦。他必须得知道那封信的内容,才能有对策保护好他的茵茵,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光线打在他的脸上,却照不亮他的表情。
他突然摸了摸我的头,见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便微微笑了,有些无力又有些无奈:“怎地今天就只簪了这一支簪子,真的如此喜欢吗?”
我将那封信件收好,左右现在急不得,就算被人誊抄了一份信件的内容,他们也多半是看不明白的。
我微微放了心,将头靠在他胸口,我能感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便顿时觉得很安心:“喜欢的,很喜欢。”
他将胳膊从身后环住我,下巴又放到了我的头顶,嘴角微微弯起了,可惜我看不见。
我坚信桂月没有背叛我的心思,更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举动,不管怎么样,这封信的到来,终究是让原本便暗潮汹涌的大珩帝都,慢慢地开始真正地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回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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