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月瞥见她阴狠的目光,勾起了唇角,点到即止,她不再多言,扬声道:“套车,回府!”
顾莲一到了顾府便直接去了引鹤院,杜文嫣拉着她道:“母亲,您得包扎啊!”
“滚开!”顾莲一把甩开了她,“没用的东西,今天就这么看着你母亲被人如此欺辱!”
“母亲,我……”杜文嫣止了步子,她倒是想阻拦,但今儿宴会上的人哪个又是她能左右的?
顾莲不管不顾冲去了引鹤院,心中的恨与怒,今日的羞辱与酷刑,所有的一切拧成了一条恶毒的绳索,她便是那个被提线的木偶,被仇恨牵着走,根本不管伦理道德,也不管自己下一步是不是要粉身碎骨,她扭头道:“去我梳妆台子最顶端的盒子,里头有一包药粉,你寻来来赶紧拿到引鹤院去!”
“那……那是什么?”杜文嫣很害怕自己母亲这个样子,更怕她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叫你去你就去,今天那个毒妇如此坑害我,我总得报复回来!”顾莲阴狠道,眸子里像是要沁出血来,面容狰狞,叫人不敢直视。
“好,女儿去去就回。”杜文嫣叹了口气,她实在是害怕,又向来不敢忤逆顾莲,只想着暂时先顺着母亲,待她气消了兴许就好了,思及于此,便赶紧小跑着去了闻水院。
这边顾莲则是径直闯入了引鹤院,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哭嚎:“母亲!今天那个毒/妇断了女儿一根手指啊!”
“啊?”老太太惊了,连忙道:“快到母亲身边来,母亲给你看看!”
“您看不见,还是罢了。”顾莲眼神恶毒,老太太视线模糊却也捕捉到了她狠厉的目光,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道:“翠玉,去寻风神医来。”
“是,老太太。”翠玉姑姑应下,赶紧去了后院。
顾莲则是跟着翠玉姑姑,待她出了门,便啪的一声落了锁。
老太太心觉不对劲,便道:“莲儿,何故锁门啊?”
顾莲笑得阴森森的,左右老太太也瞧不见,她便放肆地显露出自己的本性,随口便扯谎道:“风太大,免得把门吹开了。”
“母亲。”杜文嫣赶了过来,因为跑得太着急,有些气喘吁吁的,顾莲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包,将里头的粉末悉数洒在了案上的蟹壳酥上,而后道:“母亲,白哥儿媳妇给您送得糕点您还未曾尝过吧,女儿端来给您吃。”
门外头翠玉姑姑敲了敲门:“莲姑娘,快给老奴开门啊!”
杜文嫣不知道母亲究竟要干什么,眼下有人叫门,她便想着要去开,却被顾莲一把拽住了。顾莲的目光是她前所未见的,只是稍微一瞪眼,她便不敢再动弹了。
老夫人的眼睛随着脑袋里的血块慢慢变小已经慢慢恢复了,虽然看不甚清,她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往那盘子糕点里撒了东西。刚刚因为我的话,她便不曾动过这些蟹壳酥,只等着风神医忙完了,先给这位恩人尝尝这罕见的东西,哪知道自己的女儿竟变成了如此可怖的模样,她能隐隐看到顾莲在笑着,但那笑未免叫人看了脊背发寒。
“母亲不想吃,放着吧!倒是得赶紧把门打开,叫神医给你瞧瞧才好。”老太太强装淡定道。
“母亲,您把这个吃了,女儿的病就好了!”顾莲道,只要老太太死了,再嫁祸给我,叫我与顾惟白之间生了龃龉,她大仇得报,可不就不再如此疯癫了吗!
她指尖捏起一块蟹壳酥,面露阴狠:“快吃啊,你快吃啊!”说着,便把手中的点心强行往老太太嘴里塞,老太太自是知道不能张口,却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往后躲着。正当此时,门突然开了!只见风神医拿着斧头,破损的门在那里摇摇欲坠,引鹤院的丫鬟小厮们都围在外头,冷风嗖嗖地往里头灌,翠玉姑姑赶紧上前来拉开顾莲:“莲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顾莲的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争辩道:“母亲想吃点心,我便拿来了,还能是做什么?”
风神医拿起一块蟹壳酥,闻了闻,大惊道:“这上头有鹤顶红,不能吃!”
翠玉姑姑一脸不可置信,怎么竟有人要毒害老夫人!当机立断便道:“快去请大人和夫人!”此事可不能马虎!
老太太心有余悸,瘫靠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风神医赶紧给她施了两针,帮她稳定了心绪。
我与顾惟白很快便赶到了,顾莲仍是一副狼狈的样子,阴狠的目光看着我便道:“就是她,给母亲送来了加了鹤顶红的蟹壳酥!”她扭头看向翠玉姑姑:“是不是!”
翠玉姑姑一愣,觉得顾莲的眼神阴恻恻的,下意识回答:“点心确实是夫人送来的没错……”
顾惟白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异色,便道:“此事有待查证,莫要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你看好了,我是你亲姑母,你怎地向着她说话!”顾莲举起她的右手,上头的食指已经不在了,只留下还未干涸的血迹,“你看看,她如此阴狠毒辣,竟要了我一根手指!”
“胡言乱语!你触犯了大珩律法,侮辱皇室,今儿赏梅宴上所有的贵夫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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