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春棠心肝都要哭喊出来了,“夫人她进门还没半个月,整日里也都是和善的样子,谁能知道她全是做戏给人的看的!兰月是她的贴身婢女,只是犯了个小错儿便要跪死在雪夜里,奴婢……奴婢万一不小心触到她的霉头,只怕奴婢会不得好死啊!”
闻言,顾莲眉毛一挑,突然福至心灵:也许百白哥儿还没看到过她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若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个蛇蝎心肠,哪怕碍着皇室的脸面他不能休妻,但是这顾家主母,还不是渐渐要形同虚设?
对一个女人来说,夫君的偏爱可比那些虚名强得多。顾莲思绪嘎然而止,勾起一端唇角,连带着看春棠的眼神都温柔了几分:“你想本夫人如何助你呢?”
春棠惊喜地抬起了头,眼神都明亮了几分。
从迎梅院出来,我便去寻了风行子与我一起用早膳。
老头儿向来爱钻研疑难杂症,老夫人这眼睛顾惟白定是寻了许多名医看过的,但看现在这样子,那些所谓的名医都是束手无策。我只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态,万一真的能医好,想必惟白会很高兴吧?
老头儿喝着鱼片粥,津津有味,又很快席卷了一屉水晶虾饺,一脸享受。突然,他开始正经起来,表情也变得严肃:“茵丫头,你那个夫君呢?老夫的话不会影响到你们小两口吧?”
就“如今我们二人犹如水火,怕是要耗上些日子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头儿急了,也顾不得桌子上那些精致的早点,懊恼道:“都怪老夫!”
“倒也不是没有旁的法子。”我故作高深道。
“什么法子?”
“夫君的祖母患有眼疾不能视物,若是我能帮着治好老夫人的眼疾,想必夫君定会感动万分,到时候我们也会冰释前嫌了。”
老头儿眸子一亮:“这有何难,且让老夫前去瞧瞧!”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汤匙,就要往外头走,我只得在后头喊他:“不食早膳啦?”
“不了!”
我无奈一笑,站起身来赶忙跟上去,这老顽童可不识路的。
引鹤院烧着地龙,暖烘烘的。老太太坐在座位上一句话儿不说,手里拿着一串手钏慢慢把玩着,身边儿的翠玉姑姑恭谨地站着,没有一丝不耐烦,就好像早就做惯了这无聊的差事。
怎么顾莲没有过来陪着老太太?我心中不免疑惑,就算她脸上的巴掌印子没消退不宜见人,那么杜文嫣和杜文俊呢?自己的外祖母什么情况他们能不知道吗,竟忍心大正月里然老太太一个人。
一边想着我便一边往里头走,老太太耳朵灵,听见了绵布帘子掀起又落下的声音,还有脚步声,便抬起了头,露出了些许笑意。
翠玉姑姑忙道:“老太太,是夫人来了。”
“是茵茵呐!快坐下!”老太太笑意更深了些,“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习惯的,祖母。”我走近了道,“夫君很好,为人体贴,又生的好看,是茵茵高攀了才对。”
正说着,帘子又被掀起来了,我下意识回眸一看,来者是顾惟白,他身上还穿着朝服,想必是下了早朝就径直过来了。我把头转回来,悄悄低下去了,也不晓得我刚刚恭维的话他听去了多少。
“白哥儿才是那个走运的!”老太太笑道。
“祖母,茵茵——风神医也在?”顾惟白似乎有些诧异。
老顽童哼了一声,明显不待见他,撇过眼不去理他。
“祖母,这位是风行子风神医,茵茵想着让他帮您看看眼睛。”
老太太一愣,她长年居住在这引鹤院,甚少出门,也不甚知道所谓的神医,随即又笑开了:“老身都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了,费那个功夫作甚?到时候又要用些个珍贵药材,费钱又费力。茵茵的好意祖母心领了,这诊治还是罢了,罢了!”
“祖母哪里的话,您是要长命百岁的,”说着,我看向风神医,朝他挤眉弄眼,“对吧,风神医?”
老顽童接收到我的眼色,连忙点头:“尊夫人身体健朗,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我这才笑得深了些:“祖母,让风神医试试吧?”
老太太还想要推脱:“先前白哥儿不是没找过人来看老身的眼睛,宫里的太医来过,民间神医也来过,都说这个病棘手,不好治。左右老身已经习惯了,莫要再费事了。”
我赶紧来看了顾惟白,只见顾惟白道:“祖母,不论怎样,试一试总是好的。”
孙子发了话,老太太笑得欣慰,终于不再反驳:“好,那便劳烦神医了。”
“应该的应该的!”风行子甚至有些激动,跃跃欲试。他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甚少遇见眼疾,还是这么多年的顽疾,他都有些等不及来亲自处理好这个疑难杂症。他先请老太太把手伸出来给她诊脉,末了又道:“夫人,得罪了。”待老太太点头,而后用手掀开老太太的眼皮瞧了瞧,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思索了片刻,才道:“若老夫没有猜错,你这祖母的脑后应该是遭受过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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