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脚步声,顾惟白一目了然,语气竟有些急促:“公主!”
我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直接从后院的门走了出去,直奔闻水院。兰月赶紧在后头跟着,顾惟白只穿着亵衣,松风给他拿了一件大氅披上了,他却着急找我,一边走一边系着带子。
闻水院倒是一片热闹,炭火烤肉的香味顺着空气的清冷蔓延开来,直叫人口舌生津,我却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她们究竟在吃什么美味,因为那散发出阵阵香味的,大约就是我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聘雁!
“夫人……”看门的小丫鬟一个激灵,她大约是怕了我这副来势汹汹的样子,大冷天的有些哆嗦,也不敢大声,更是不敢拦我。我倒是不会无故迁怒于他人,直接掠过她就径直走进了屋子。
顾莲这闻水院当真是奢靡又庸俗,大红色的地毯上绣着奇珍异兽,古董花瓶参差不齐地摆放着,让人眼花缭乱,我却没有心情讽刺她这低俗的趣味,不就是把所有值钱的东西统共堆积到一块儿吗,俗不可耐!
屋子里正燃烧着炭火,火烧的旺旺的,红色的火舌里夹带着明亮的黄色,正在拼命席卷着上头架子上的***得皮下的脂肪燃烧起来,滴下一滴滴的油水,掉进火里很快被吞噬。
那架子上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顾惟白送我的聘雁。
顾莲见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心生不满,觉得自己好歹是个长辈,被小辈这样无理地闯进来总觉得自己的落了面子,当下便站起来,指着我便要咒骂。
我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平日里忍让她是我信了家和万事兴的理,现在看来,想要庭院和睦,就得先拔除毒瘤!我径直走到她面前,她还来不及开口,便传来“啪”的一声,顾莲歪着头,发丝凌乱,一只金钗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顾莲也有点发懵,她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被掌掴的那半张脸,整个人显得好不狼狈,也没也往日的嚣张气焰,剩下的只有满眼的错愕和不可置信。
杜文俊“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手里拿着的半个雁腿掉落在地,杜文嫣率先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扶住顾莲:“母亲,您没事儿吧?”
顾莲一把甩开杜文嫣的手,朝我走了几步,面露狰狞地质问我:“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难不成还得提前告诉你吗!”我一甩衣袖,看着那燃烧的火炉,努力平息了些许心情,“顾莲,是不是本宫平素太过温柔懂事,叫你得意忘形了?”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的规矩呢!”她声音大,振聋发聩,杜文俊哭得更大声了。
“规矩?本宫就是规矩!”我美目圆瞪,“你还好意思提规矩二字?一则你行为乖张无度,不配做人长辈;二则你不问自取,没有为人的准则;三则你犹如市井泼妇,根本上不得台面!本来就是只家雀,披了几根孔雀毛你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顾莲被我口若悬河堵得哑口无言,正当这时顾惟白急匆匆赶来了,顾莲看见他便将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换成了委屈巴巴,就好像是谁给了她天大的冤枉似的,直接就往顾惟白面前走:“白哥儿,你看这个目无尊长的女人,她竟然敢扇我巴掌!”
闻言,顾惟白看向我,略过顾莲直接朝我走来,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才道:“公主是用哪知手打的?”
我勾起嘴角,怎么,这还要为他的姑母讨回公道不成?我伸出右手,面不改色毫无畏惧:“本宫就是拿这右手打的,怎么……”你还要剁了本宫这只手不成?
我话还未说完,就被他轻轻握住了手,他轻轻朝着我的掌心呵气,末了才抬头道:“她平日粗糙,皮厚得很,莫要打疼了你。”
闻言,顾莲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就好像见到了什么破天荒的事儿,叫人难以置信;杜文嫣的眸子顿时充满了水泪,眼眶红红的,一双手紧紧捏住了/胸/前的帕子,宛若亲眼看见自己的夫君寻了别的妾侍。
杜文俊还在抽噎,顾惟白冷冷看去,也没有很严厉,只是一句“闭嘴”,那哭闹不止的孩子竟就不敢再哭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还有些发愣,看着顾惟白,我竟没由的鼻头一酸,这种感觉我说不明白,我向来是孤军奋战,勇当前锋,从未体会过被人护着,只需等着躺赢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久远,久远到就好像父皇还在时,我无忧无虑的日子那般遥远。
“白哥儿,你……”
顾惟白却不想再听顾莲争辩了,直言道:“回五和镇吧,你在这里原本无妨,左右不过是多几张嘴的事儿。平素你挥霍无度喜好奢靡,我并不在意,但是你惹得公主不快,这件事没得商量,现在这是你最好的选择,明天清早,我希望顾府里再也没有你的存在。”
我把手从他宽厚的大掌里抽出来,他一愣,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却也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我心里冷笑,果然顾惟白还是在意他的这个姑母和表妹的,否则怎么会这么着急给她们送走,是怕我打击报复吗?
可是,这世上还没有招惹我如此不快还能全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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