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师太的嘴角边上露出一丝明了的笑容来。她是始作蛹者,当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凑过来,就着烛火认真看了一下何氏的神色:“夫人,老尼说一句话,你可得听着,你这身子骨本来就弱,又是这把年纪才得子,你一定要多多静养才是,那些劳心劳力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吧,免得动了胎气。”
何氏赶忙点头称是。
明空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离了锦杌,看似四周随意的踱着,其实眼睛一直在滴溜溜地转着,物色着心仪的东西。
蓦地,她看到了最上边的橱柜上,摆着一个物件,这个物件看起来不大也不小,用黄色的锦绸帕子遮住。
“想必是个宝贝。”明空心想着,情不自禁伸出手来,去掀那遮住物件的盖子。
盖子掀开的瞬间,一道金光闪逝而过。
明空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这盖子遮盖住的,竟是一尊开过光的佛像。
只见那尊佛像肃穆庄严,双目炯炯有神,竟似要活过来一般。明空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就在此时,床榻上传来何氏一声惨叫:“啊,我的肚子!”
秋菊吓坏了,赶忙奔过去:“夫人,您怎么了?”
何氏一脸痛苦的神色,双手捧着根本没有隆/起来的肚子,在床榻上直打滚,身上,一缕血迹蜿蜒而出。
“天啊,这,这……”秋菊呆住了。夫人这是又要滑胎么?
“师太,师太,你快过来,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家夫人!”秋菊急得快哭了,转过身来朝着明空大喊。
明空神色都变了。
她知道,问题出在这尊佛像身上。难道有人识破了她的计划,借着这尊佛像来破她的法术?
幸好,她早有准备。
明空迅速自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取出一枚红得像血,鲜艳得十分诡异的丹药来,对秋菊吩咐道:“扶住你家夫人,撬开她的嘴,代老尼把这丹药给她服下,可保母子平安。”
秋菊惊得魂都没了,当然明空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即奋力扶住何氏,并用力撬开何氏的嘴,与明空合力把丹药给何氏灌了进去。
说也奇怪,丹药一入腹,何氏的痛苦便停止了,血也不流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明空双手合什,假意祈告,“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
何氏安静下来,跟平日里的模样无异,只是额头上的一层虚汗见证了她方才承受的痛苦。
“刚才我怎么了?”回过神来的何氏喘息着,就着秋菊端过来的冷茶喝了好几口,这才说得出话来。
方才真的是吓死她了,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也不想活了。
“夫人……”明空看着她,欲言又止。
“师太,有什么话尽管说,这里又没有外人。”何氏道,“你知道的,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其实何氏与明空的相识,并非纯属偶然,而是通过其家三姐才认识的。何家的三女儿,嫁于苍州太守巫起风的大儿子,嫁入巫家整三年,连个孩子也没有怀上,眼看着夫君起了纳妾之意,她心烦意乱之际,到水月庵上香求子。明空借机与之闲谈,并告之,自己有生子秘方。于是为了自己今后在巫家的当家主母的地位,何三小姐花重金从明空那里购得秘方,并付诸于实践。说来也灵,只不过短短半个月的功夫,这孩子就怀上了。而且,明空还信誓旦旦的说,绝对是个儿子。如果不是的话,尽管把水月庵拆了。
正因看到自家三姐这么快就怀上了孩子,何氏才决定向明空求助,不曾想,连自己也怀上了。自此之后,何氏对于明空的话,可谓是深信不疑。
明空在何氏床榻面前的锦杌上坐了下来。
“那夫人不妨告诉老尼,这尊佛像从何而来,为何摆放在了夫人的房间里?”
“佛像?原来那是一尊佛像啊。”何氏喃喃道,“是蕊儿自大光明寺为我求的,说是开过佛过,能保佑我母子平安,还让我摆在房里……”
明空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她不管那位蕊小姐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她竟然误打误撞地把自己的法术给破了,自己可饶不了她。
“夫人好生糊涂啊。”明空拧起眉头,深深叹息出声。
“师太何以这般说,难道我做错什么了?”何氏的脸色都变了,用手护着自己的肚子。她可是一直以来,都认直遵照着师太的话,一丝不苟地执行啊,为什么还会出现像今天这样惊险的事情呢?
她眼巴巴地看着师太,企盼着师太给个明示自己。她的嘴巴微微颤抖:“师太,你也知道,这个孩子对我的重要性,请师太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
明空冷冷地看着何氏:“夫人可知道,你本不应拥有这个孩子的?”
何氏的冷汗泠泠而下。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自打上次滑胎之后,她一直怀不上,也看了不少的大夫,就连宫里的太医局也递了贴子,请了太医过来瞧病。太医们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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