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何氏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她诗书礼仪的悉心教导了这么多年,都都出个什么样子的女儿来了,“我这就去把蕊儿叫出来,当面问个清楚,怎么可以这样,这样……”
“以下犯上”这四个字还未说出口,就听得外面传来一个亮如洪钟的声音:“不用叫蕊丫头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蕊丫头都跟老身说了。”
是老太太。
毕竟是贵客盈门,老太太还是着重打扮了一番的。石青色缂丝五彩团花褂子,带了镀金点翠蝙蝠纹喜字抹额,头上攒着金丝牡丹如意簪。两鬓虽生华发,但神采奕奕,颇有些威严。
姜老爷与何氏齐齐站了起来,恭声道:“母亲。”
就连豫王也站了起来。
要知道,这老太太,可是豫王当年的救命恩人。
当年豫王年幼,随了闵王妃去了大光明寺进香,也不知怎的,误食了榛子酥,顿时浑身奇/痒,呼吸急促,生命垂危。那时恰好老太太也到大光明寺进香,见多识广的老太太当机立断,用了民间土方助豫王催吐,这才救了豫王一命。虽说老太太生性清冷,不太喜交结官宦,但这份恩情,豫王还是记得的。
老太太落了座,又招呼众人坐下,这才道:“五万两银子的事情,蕊丫头跟老身说了。当时之所以索要这五万两银子,权且是担忧豫王护短,于是狮子大开口,要了这五万两,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如今豫王治下严明,惩戒了属下,那这五万两银子就不必了,留下五十两银子给受伤的那二人治伤便好。”
豫王一直恭恭敬敬的听着,听到最后,见老太太说不要那五万两银子了,忙摆手道:“姜老夫人使不得,说起来这也是本王的过错,是本王对下属管教不严,以致害得贵府伤了二人。不管怎么样,这五万两银子老夫人一定要收下,权当是本王为自己的过失负责。”
那边,何氏急得不行,想说不要银子,又碍于老太太在场,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但如果收下那五万两银子吧,那自己要向豫王提要求,又怎么提得出来呢?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老太太倒也干脆:“既然豫王有这般诚意,那老身就代蕊丫头收下了。”
听得老太太这么一说,身边站着的刘妈妈很快走了过来,收下了那五万两的银票。
何氏的眼睛都瞪大了:五万两银票啊,真收下了?
她觉得心里面哀嚎一片。
看来要为自家儿子谋前程没希望了。
“母亲!”姜老爷乃正直之人,虽然他觉得,是豫王的过错,纵容他的下属伤了人,但是这五万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
况且他们姜府在当地可是大富之家,也不必去贪图人家豫王府这五万两银子。
见姜府收下银子,事情办完了,豫王也不多作停留,起身告辞。姜老爷何氏少不得亲自送到府门口处。
正欲翻身上马之际,豫王忽地想起什么,转头问替他牵马的姜府的小厮:“你们小姐还没有回来么?”
“回来了,在睡觉呢。”小厮如实答道。
豫王微愣了一下,不由得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看来这姜家小姐,竟如此沉得住气,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人。
豫王一走,何氏就埋怨开了:“老爷,看您把蕊儿纵得,都招惹到豫王府里头去了。您难道不知道豫王是什么人吗,人家可是皇家贵胄,什么时候被召回京了,依旧是堂堂正正的皇子。他若是记了这个仇,我们姜家在苍州还待得下去吗?”
姜老爷摇头,不同意妻子的观点:“我看这豫王年纪轻轻的,气度不凡,应该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何况他府上的恶奴的确是害了我们府上的丫环与车夫啊,蕊儿找他理论,有什么错呢?”
“老爷!”何氏不由得又气又急,“老爷想得太简单了。”
老太太走了过来,横了何氏一眼:“媳妇,你肚子里的那些小算盘,老身也算是吃盐比你吃米多,蔫能看不出来?你心里的算计,且收回去罢,我们姜家素来堂堂正正,不屑拿恩情做交易!”
何氏不敢再言语,但肚子里却是一阵的委屈。她就知道,老太太就是这样的人,如若不然的话,凭借着老太太当年救过豫王,如今还不是豫王府的座上宾了?何至于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母亲说得极是。”姜老爷也认同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又看了何氏一眼:“你呢,也别太委屈,收了这豫王府的五万两银子,自然有其他的用处。而且日后,为了这五万两银子,豫王也会感谢我们的。”
老太太这番话听得何氏一头的雾水。向人家索要了五万两银子,人家还要反过来多谢你?天下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么?
就连姜老爷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
姜如敏道:“这是妹妹说的么?”
见老太太点了点头,他不由兴奋起来,大声道:“若是妹妹说的,这话就作得数的。”]
前段时间抓王老王,揭穿二叔姜北山的阴谋的时候,他就见识过妹妹的厉害了,如今从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