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送水喝早饭的江唤有些疑惑,往日里一向温和的公子,怎么今天变了个样子,一语不发,脸色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而女主人,已经和他建立起深厚友谊的清鸢姐姐,也不见了踪影。
“公子……”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也不敢多问,温从秀的身份他很清楚,很多事情,不能他能知道和过问的。
“放下吧,我三天后要离开,返回江都,你们好好生活。”温从秀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和哀伤,淡淡说道。
“好。”江唤不敢多说什么,将水和饭菜放下后,就赶紧离开了后院。
太压抑了,他不想在这样的气氛中多待哪怕一盏茶的时间。
敲门声响起,他抬起头,起来的,是余清鸢。
“我要走了。”
余清鸢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只事淡然的笑容。
“好。”温从秀颓然的点点头,什么都做不了,这股无力感,让他非逞受。
“别难过,明月阁是我的家,我会回来的。”余清鸢实在不忍,扑过去抱住了温从秀。
温从秀沉默的点点头,余清鸢说她会回来,那她就一定会回来!
“再见。”
静静抱了一会儿,余清鸢松开手,扭头离开。
温从秀动也未动,站在原地。
因为这个国家背叛了你,所以你就要在背叛成为事实昭告天下之前,自己先背叛这个国家?
有过被抛弃经历的人,总会在别人抛弃自己前,先一步抛弃别人,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好像这样就能潇洒过下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是我抛弃了他们,不是他们抛弃了我!
我没有输!
这样自欺欺人,这样将痛苦全部揽在自己心中,这样逃避。
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温从秀眼眸中泛红淡淡的红色,那是浓密的血丝攀爬而上,脸色充满戾气,余清鸢输的一败涂地,不代表他也如此。
烜贤妃,在他眼里已经只是一个死人了,而周南国,百姓无罪,不代表皇位之上的人也无罪。
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变了。
他慢慢吃着早饭,简单的米粥,他一向口味清淡,就连吃饭,也是简单吃完了事。
更何况,今天,他心情非常不好。
从出生至今,从来没有那一天,心情差到如今这般。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杀人。
吃完早饭,余清鸢已经离开了家,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是清晨,算算时间,余清鸢应该已经快到了鸾台,唐先生恐怕也已经知道了她的踪迹。
去了草原,还有回来的那一天吗……
温从秀深吸口气,冷静下来,然后披衣而起,离开家。
去做他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事。
“公子,清鸢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刚一出门,江唤就从旁边跑了出来,今天的温从秀有点和往常不一样,他不敢打扰,只能躲在门外面,等着温从秀出来。
温从秀一愣,接过江唤手里的小包袱,江唤见事情妥当,一溜烟的跑出了后院。
以前,每当温从秀有现在这样的表情时,总是代表着他心情很不好,江唤早就总结出了经验,既然东西送到,自然是早跑早安全。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惹了公子。
打开余清鸢留下的小包袱,很轻的麻布袋子,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很小的吊坠。
温从秀怔怔拿在手里,这枚吊坠,他永远也忘不掉。
孔雀吊坠。
他当年亲手从余太傅的遗物中找到,送给余清鸢的那枚。
象征着余清鸢身份的吊坠。
他握紧了孔雀玉坠,这个时候,余清鸢把它交给自己,难道是以后,要放弃这个身份吗?
温从秀突然有些惶恐,余清鸢如果真的打算放弃这个身份,重新做回“余茜”,那这一切,是不是都要重新开始。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一切都像刚开始那样。
他紧紧握着孔雀玉坠,大步向前。
余清鸢站在星月楼的门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天下往来,皆为利也。
唐先生站在门口,清晨客人很少,他没有坐在后堂等候,干脆直接亲自撬一匹马,站在那里。
“唐先生。”余清鸢上前。
“这么快就来了。”唐先生有些感慨。
“有些事不得不去做,还是赶早的好。”余清鸢微微一笑。
“一切顺利。”唐先生知道规矩,不多问,将手里的马缰交到余清鸢手里。
余清鸢也不客气,牵过马,道过谢,转身,离开。
向着城外的方向。
“余姑娘。”唐先生喊道,“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
余清鸢脚步一顿,旋即接着走,只是伸出手朝背后挥了挥。
各有战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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