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如薄烟的白云漂浮在湛蓝如洗的天空中,片片黄叶飘零,给大地铺上一层金黄色的地毯。
湖面水波之上寒烟凄迷,愈来愈重的寒气慢慢从湖面侵袭漫迷。
随着天气愈加的寒气渗人,南晟国一年一度的祭熹节也已然悄然而至。
甄珞不知自己是有多少天没有见到皇甫祈靖了,自从薛灵芸殁了之后,她便再也不见他来自己的漪澜殿,许是他对薛灵芸仍是有几分情分的吧?甄珞如是想到,她方忆起,皇甫祈靖自薛灵芸离世那天后便将自己关在乾元殿一直批阅奏折,数天未踏出乾元殿一步。
然而,因着祭熹节的到来,皇甫祈靖不得不迈出乾元殿。
只因为,祭熹节是乞求五谷丰登的庆典,照例,即使皇甫祈靖不信天神,他依然要代表万民的心愿前往神坛祭天,为自己朝中接连两年的旱灾祈福。
神坛位于南晟国国寺云隐寺,那是太后宫静宸曾经前往礼佛的地方,而此处离南晟国皇宫稍远,这一个来回,便需七日。
这一天,皇甫祈靖率领大批亲随以及倚重的大臣前往云隐寺,因宫内需人把手,这个重任,很快便交到睿亲王皇甫祈睿的手中。
大队人马出城一路朝南,甄珞身穿一袭紫色高腰襦裙,目送队伍出城。
她仍记得,今早皇甫祈靖在起驾之前来漪澜殿看她时,那一副哀伤疲惫的神色,那眼神里,好似包裹着复杂的深情和眷恋。
她在他身前站定,一句话也未,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直到看得自己心疼,直到看得自己满心愧疚。
她主动出殿前往宫门目送他出城,因为她觉得,她应该这么做。
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
骑在马背上的儒雅君王,在即将步出城门之时,他突然回首朝甄珞深凝了一眼。
最终,他终于调转马头,朝城外策马而去。
金色的阳光铺满整座禁宫,也照在甄珞身上,不出的温暖静谧。
“主子,陛下已经走远,外面风大,彤儿扶您回殿吧!”身旁陪着甄珞的彤儿轻声细语道。
甄珞回身,便看到不远处,同样沐浴在阳光下凝视城门的宫陌研。
原来,她也是一个深情如斯的女子,可是,想到宛宁那日对她的,若不是出自一个孩童之口,她又怎会相信。
她和皇甫祈睿以及皇甫祈靖之间,究竟是怎样复杂的关系?
沉思间,宫陌研的目光亦落到甄珞身上,然而,那双眸子却讳莫如深,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泉,让甄珞看不出她的情绪。
时间转眼已至秋末,离皇甫祈靖回宫仅差三日。
漪澜殿庭院里,最后一季秋桂已然繁枝满树,风一吹,金黄的花瓣细细碎碎地飘落,使原本萧索的院落添上了一份光彩。
甄珞走在铺满花瓣的青砖石路上,身后跟着彤儿与几名宫女内侍,一行人正朝宫后庭院缓缓移步而去。
然未及殿门,眼前突然出现一位身着黄衫的宫女,甄珞一眼瞧出,她是漪澜殿殿前侍奉的侍女,只见她跪伏在地缓缓禀道:
“娘娘,灵贵人求见!”
“灵罗?”甄珞闻言心下一喜,她脸上立刻浮现极其愉悦的笑容。
“快请她进殿话。”甄珞语意轻快道。
黄衫侍女领旨,便快步朝漪澜殿宫门去了。
“主子,灵贵人挑在陛下不在时前来……”彤儿一脸担忧地看向此时喜悦至极的甄珞,她始终忘不了百花宴那日予灵罗和皇甫祈睿的那席话。
“不妨事!”甄珞被喜悦早已冲昏了头脑,“如今灵罗肯来见我,明她还是顾念着我们的姐妹情分。”
闻言,彤儿也不好再什么,她噤了声,然心中却仍是忐忑不定,她总觉得予灵罗来者不善。
步入正殿方坐定,予灵罗便携了侍女走进殿来,只见那侍女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举止之间颇为恭谨谦顺。
甫入殿,一身粉色衣裙的予灵罗跪伏在地行大礼道:
“灵罗给贵妃姐姐请安,愿贵妃姐姐长乐无极!”
“灵罗快些起身!”甄珞朝塌上坐起,她疾走几步亲自扶起予灵罗,言语间仍藏不住心中的喜悦。
漪澜殿的正殿里,青铜莲樽的镂空香炉散发着缕缕清香,弥漫在整个宫殿里,沁人心脾。
予灵罗就着甄珞的搀扶徐徐起身,她很快便朝正座下首的案桌旁落座。
“灵罗,姐姐还以为你会一直与姐姐这般僵持下去,不想你还肯来看一看姐姐!”甄珞眼瞧着予灵罗一副姣好的面容,她今日穿着打扮颇为考究,只见她飞天发髻上斜插着一支鱼形金步摇,那金步摇一闪一晃,将她的脸衬得更加明丽动人。
“姐姐笑了,灵罗以前不懂事,今日特来向姐姐请罪,还望姐姐原谅灵罗才是!”予灵罗一脸客套,她言行举止间仍有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甄珞心知现在如此这般相处已然是进步了许多,她不以为意,浅笑着看向予灵罗。
予灵罗凝眸瞧着上首的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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