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皇后看到卦签,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倒,被宫女搀扶住。伊道长把皇后和霍光等人让入内室歇息。
汪行扮作道童端上茶水,霍光看到道童就是一愣,他认真端详上来的道童,觉得这个道童非常眼熟,像极了宫中丢失的小太监。
霍光的城府极深,装作若无其事,端坐未动。他身边的护卫却忍不住出手,上前去抓道童。哪知道童非常滑溜,竟借退身之机躲过护卫的凌厉一抓。
上官皇后看在眼里,不禁向护卫怒道:“你在干什么?”
护卫想不到小太监竟如此滑溜,不露声色地躲过自己的一抓。当着主子的面,不禁脸上挂不住。
上官皇后话未说完,他已再次出手。就在他的手贴近汪行肩膀时,汪行塌左肩右手随意一挥,竟反抓住护卫的手,又借势一推。护卫晃了晃险些栽倒。
汪行很自然地站向一边,说道:“今天可是祈福盛典,施主无故搅乱法会,又不听娘娘训喻,就不怕获罪于天吗?”
汪行一句话,把护卫套了进去。皇帝祈福法会,是多重的事,又不听娘娘的话,是抗旨不尊。这可是大罪,护卫脸上变色,慌忙跪在娘娘面前请罪。
霍光坐不住了,他沉着脸,喝道:“当着娘娘的面你竟敢如此放肆无礼。来人,拿下!”
这时伊道长忙躬身施礼,说道:“不可!今天乃是皇帝祈福大日,却不可妄动无名,还是宽恕为上。只不知小徒有何罪,让这位官爷动手拿人。”
霍光诚惶诚恐向娘娘请罪,然后温和地解释道:“几日前宫中走失一犯罪太监,和此道童长相神似,武士莽撞,多有得罪。”
上官皇后刚才没有在意,霍光一说,她也意识到这个道童竟和皇帝身边叫王兴的小太监长得很像。
“原来如此!此道童是几日前观中道徒在半路上救回来的,只因他对前事都不记得了,又无处安身,所以就把他留在观中。如此说来,他就是宫中走失的太监无疑,只不知他犯了什么错,以致被棒打成重伤,以致失去记忆。”伊道长打着揖手,问霍光。
“这个…,本官也不知他因何被宫中常侍治罪。”霍光看向皇后娘娘。
伊道长跪拜于地,向皇后娘娘请罪,道:“贫道实不知内中曲折,枉自收留宫中犯罪太监,还请娘娘恕罪!”
上官娘娘忙抬手示意伊道长起来道:“道长宅心仁厚,何罪之有?起来说话吧!”
伊道长并没有起身,而是再拜说道:“贫道还请娘娘念在道童已失记忆、又是孩童之故,饶恕他之前罪过。吾皇圣德宏达,必能早日龙体康复。”
“哀家准奏便是,道长快快请起。活人之命,亦是积阴德之事,此后宫中不可枉伤奴婢性命!”上官皇后本是善良之人,今天看到道童,不禁想起宫中最近消失的几个太监,所以才如此说。
汪行早已拜服于地,口呼“娘娘千岁、千千岁!”,“谢娘娘不杀之恩”,“奴才今后必当结草衔环,报答娘娘恩德!”。汪行并没有经历过宫中生活,这些话都是在后世的史书、电视剧中看到的,反正怎么好听怎么说。
上官皇后和霍光听着汪行不伦不类的话,看着汪行跪拜姿势,不禁心内莞尔。这哪是太监的礼节,这分明是不懂礼数的草民说的话。不过,这也印证了这小太监确实是失去记忆,也让霍光放了心。
上官皇后虽然贵为娘娘,也是只有十五岁的孩子。平日已经厌倦了宫中奴才的卑躬屈膝。看到道童滑稽表演,不禁有些喜欢起来。于是说道:“哀家近日噩梦连连,以后就让这个太监穿着道服,做我的贴身太监吧!”
霍光心里暗叫“胡闹!”但又不好说出口,毕竟得尊重娘娘的威严。上官皇后有自己的想法,这个道童聪明伶俐而又长得俊秀,且刚才看到他的武功也不错,这即可服侍自己的日常起居,又有能力保护自己,更重要的是他那种宫中奴婢们没有的气质。
霍光心里很不舒服,太监失忆后能不能恢复记忆呢?如果恢复记忆,再把知道的事向皇后娘娘提起怎么办?那样的话会让自己和皇后娘娘之间产生一道裂痕,这对自己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可是目前来看,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自己如果强硬阻拦,很可能和皇后娘娘即刻产生矛盾,也让别人以为自己和皇后娘娘关系不协。虽然自己是皇后娘娘的外祖父,但自己也伤害过上官家族。如果和皇后娘娘产生矛盾,这显然是对自己今后很不利。这时候也只有忍耐着,慢慢再说。
上官皇后休息过后,准备起驾回宫,随从中却多了一个身穿道衣的太监。一般人以为这是为宫中做法事带回去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中内情。
回宫的路上,霍光脸色阴晴不定。他想不到一个小太监,竟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安。匹夫无罪、怀壁之罪,谁想挡自己的路,都没有好下场。这个太监留不得,日后必须除掉他才能放心。
上官皇后这些天来,情绪一直很不好,今天的卦签更让她忧心忡忡。如果皇帝真的病故,自己该怎么办?自己的命运竟然如此坎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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