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怔了一下,还待要说什么,老太太已经看向肖妈妈,吩咐道:“肖妈妈,你都听到了我方才说的话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是极其看重这个未出生的孩子的,你好生替我照应着,别掇窜夫人到处跑,若是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可不要怪我这个老太婆翻脸不认人!”
老太太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重,颇有当年铿锵铁马的威严。肖妈妈脸色一白,她即便再笨,也听得出来老太太话语里的警告之意。
她慌忙跪下,磕头道:“老太太请放宽心,老奴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夫人,让夫人顺顺利利的把小公子生下来。”
“下去吧,好生伺候你家主子去。”老太太威严地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何氏有些发愣,她没有料到一转眼的功夫,老太太居然向肖妈妈发难,愣神间,她想到此行的目的还未完全达成,不由道:“老太太且放宽心,我自会照顾好自己,只是这府里主持中馈的”
“行了。”老太太打断她的话,“不用你操心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我这把老骨头在,这姜府的天就不会塌下来。”
何氏有些着急:“老太太”
她本来盘算着,把那死丫头支出去,这主持中馈的大权就会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上,但是现在的情势的发展,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了呢?
“行了,我累了,要歇息了,你们都出去吧。”老太太把目光转向杵在一旁的肖妈妈,“还不快将你的主子搀扶下去!”
肖妈妈赶忙应了,忙搀扶着何氏走出老太太的院子。冷风吹来,肖妈妈一阵哆嗦,原来方才被老太太吓出一身冷汗来,如今被风一阵,通体凉透。
何氏的神色也有些惊慌。她自打嫁入姜府,婆媳之间和和气气,从来就没有红过一次脸。她还真的没见过老太太如此威严的一面。
“夫人。”肖妈妈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吓死奴婢了。”
何氏拧着眉头,事情只成功一半,令得她十分的不开心:“肖妈妈,你看这主持中馈的大权难不成老太太要带到棺材里去么?”
肖妈妈眼珠一转,马上道:“夫人莫忧心,小公子要紧。至于这主持中馈嘛,夫人尽管放心,奴婢可以跟您保证,这主持中馈的大权,老太太绝对带不到棺材里去的!”
何氏眼睛一亮:“肖妈妈莫不是又有了好主意?”
肖妈妈的嘴角处噙了一丝冷笑。她可不是一个人,她背后的那个人能把老太太放在眼里?
“母亲在老太太面前把我给告了?”姜新蕊大为讶异,犹如远山般的黛眉微微蹙起,脸上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这个世上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告了的母亲,可真是少见。
小梅忍不住道:“夫人就是偏心,打小就不太喜欢小姐,对大公子却是宠得不得了,一句重话都没说过。都宠到无法无天的境地了,若不是老爷的威严压在那里的话,大公子只怕早就去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去了。”
姜新蕊认真想了想,好像也真是如此。她的母亲何氏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型的,女儿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儿子却不行,哪怕擦破点皮都会心疼得不得了。
小梅又说道:“小姐乖巧,打小老太太就宠着。大公子自小顽劣,老太太都不待见他。可能因了这个,夫人心里就不舒坦,也不只一次在老爷面前闹过脾气了。”
“真是如此?”姜新蕊微微讶然,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梅看了她一眼:“小姐不记得这些事情也不奇怪,我听府里的婆子说,自打多年前那次祈北山踏青,小姐自悬崖下摔下来,把头摔破之后,很多事情便不记得了。”
姜新蕊知道,小梅口中所说的祈北山踏青之行,算起来也是好多年前发生的事了。那个时候,小梅还未进府,父亲一时兴起,带了妻儿雇了马车到祈北山踏青。在上山的时候,拉车的马突然发狂,把一家子人全摔下马车,父亲和何氏只是被抛下马车,没有什么大碍,姜如敏命大,挂在了悬崖边上的树枝上。至于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听说当地的猎户在崖底找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经摔个血肉模糊,尚存一口气在。何氏当场就昏死过去,父亲把苍州城里的名医都请了个遍,众名医皆摇头,让父亲准备后事。父亲不甘心,亲自去了一趟大光明寺,请退隐多年的老住持明鼎出山,全力救治自己。自那以后,自己在大光明寺一住就是三年,等再次回到府里的时候,人长高了,也长胖了,府里的人都说,自己大难不死,果然有后福。原来还没长开的容貌慢慢长开,竟然是个美人胚子,让府里的人羡慕不已。
听说这三年里,何氏受不了失女这么沉重的打击,神情恍恍惚惚,老住持明鼎也给何氏开了药,陆陆续续吃了好多年,兼之自己的女儿又被救治过来,何氏这才慢慢清醒过来。
说到底,何氏还是疼爱自己的。
姜新蕊心想,或许是因了这些年,自己愈发得到老太太与父亲的疼爱,而哥哥却受不到老太太与父亲的待见,从而使得何氏的心里不平衡,因而对自己产生些不满罢了。不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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