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中是出于红尘之外的慰藉。
“婕妤受苦了。”
“让嬷嬷费心了。”
压住眼眶中的湿润,刘婕妤忍不住问。
“嬷嬷进来时候可有让人看到?”
“婕妤放心,我老人家虽说没有滔天的本事,但在宫里几十载也不是白活的,即便是见到了也不要紧。”
“那就好那就好,嬷嬷,可有带木炭?”
嬷嬷讲怀里揣着的布包打开,将炭火一根一根塞进来,最后将朱钗送还,告诫:“婕妤谨记,小红是个可靠之人,若是再有什么需要的,便再让小红转告。”
刘婕妤心下觉得小红是王嬷嬷特意安排进来的,还想进一步询问,偏偏这时候有别的脚步声出现,只得匆匆嘱咐王嬷嬷一句:“嬷嬷万事小心。”
“婕妤也是,务必好好活着,就当是为了。。。刘氏一族。”
刘婕妤眼眶中泪水禁不住流下,哽咽点头,“会的,会的。”
脚步越来越重,刘婕妤赶紧拿起红砖塞住,留意那墙外的脚步声,等到确定再听不到任何声音,王嬷嬷已经安全离开,才又拨起肆意生长的杂草,遮住森森尸骨,遮住那个不为人知的红砖。
她回到房间,将木炭悉数藏进柜子中,王嬷嬷不能来得频繁,这些天可少用些,半截半截地用,等到日子再凉些,还可以慢慢地用起来。
这时候黄美人进来了,看她眼神清明,是没有疯癫的模样。
她的声音阴阴的:“你在做什么?”
刘婕妤回:“天气越来越凉,我看看有没有厚重的被褥再盖上一层。”
黄美人哼上一声,转身就走,刘婕妤看她背影,感到有些不对劲,忽的背脊发凉,若是自己接柴火的时候被她看到,就留下祸害了。
但她也是冷宫废妃,即便被她看到,又能如何。
晚餐时候到了,小红进来,刘婕妤赶忙问她宫中有无王嬷嬷消息,若是没有,王嬷嬷就是安全回去了。
小红回:“奴婢取餐时候见到王嬷嬷,她行色匆匆模样,像是刚从哪里回来。”
大概那会儿是从自己这儿回去,时间刚好对上。
心上也算是松了一松。
小红又讲起后宫的闲事。
“皇上这大半个月来都宿在新来的容华宫中,王美人昨日趁着皇上上朝去容华宫里闹了一番,可巧皇上昨儿提前下朝,打了王美人一个巴掌让她滚。”
“听说那日皇上去了皇后的宫中说是要晋容华为美人,这可是不合祖制的啊,皇后劝了他许久,听说皇上最后在皇后宫里拂袖而去。”
他。。。现在有了新的要护着的人了啊。
可是这容华又能得几日的隆宠呢?
“对了,皇后感染风寒,听说太医开了许多副药都不管用。”
“皇后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有风寒。”
即便是生了公主之后,皇后的气色还是很好,怎么会忽然感染了风寒。
真是怪事。
“是啊,我听说是脏东西作祟。”说到这里小红的声音故意压低。
听得刘婕妤毛骨悚然,天色渐暗,刘婕妤想赶紧进屋,不欲再与小红讲下去。
小红也觉得自己过于疑神疑鬼,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告辞离开。
刘婕妤回到屋内,关紧门,合紧窗,点起蜡烛,屋内更显阴沉,想了想,她又点起一根蜡烛,屋内才算亮了些,心下的恐惧慢慢压下去。
顾不上洗漱,合衣便躺下,想着要赶紧睡着,如此再睁开眼便又是明亮一天。
但是合上眼后脑中便响起小红那句“是脏东西作祟”,脑中又浮现下午见到的杂草中的那具白森森的尸骨,顿时吓得睁开眼,深深呼吸了许久。
下床拖出自己的大箱子,最上面是穿不了的衣裙,下面是用不了的朱钗,皆是御赐。
她翻了翻,取出一把金锁,然后又有条不紊地将所有东西放回原处,锁上大锁,移回床下,这才重新上床,金锁被搁置在心窝处。
这金锁也是有故事的。
她本就信神鬼传说,胆子小得很,却偏偏爱看诡怖故事,于是常常夜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眼睛一闭上书上的人物一个个都出现在她的世界中。
那天皇上下朝后来到她宫里,看她精神不振的模样,问她身体可有大碍,她羞恼极了,说了实话又怕被他笑上许久,便只说不知。那皇上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宣了太医为她看诊。
那老太医晃着脑袋讲:“婕妤这是夜间睡眠不充足,有心悸的初状,婕妤可是受惊?”
宫里十几双眼睛盯着她,她艰难开口,“是有些受惊,劳烦太医开几方安神的药。”
“婕妤此言差矣,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不妨与卑职讲上一番,卑职也好有应对之策。”
她转头,见到皇上脸上挂了一副恍然的表情,又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想来也是知晓了自己惊吓到难以入眠的原因,于是干脆破罐子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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