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候,朝阳对着碗里的红烧肉大快朵颐,刘照照却没什么胃口,拨弄着碗里的饭菜,一粒一粒地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朝阳看不下去,垂涎刘照照碗里没动过的红烧肉,不客气地自己夹过来,一口吃进去,边嚼边说,“师姐,才一会儿没见到大师兄,就犯相思了?”
闻言,刘照照拨弄米饭的筷子停了一会儿,搁下,端起自己的饭,去倒掉。
朝阳嘴里还有一大块肉,“师...师姐!你别走啊,你别倒掉啊,我还想要一块肉!”
朝阳边说着边端起自己的碗,跟着刘照照走到泔水桶边,倒掉。
“师姐?”朝阳以为是自己说师姐犯相思师姐不高兴了,于是小心搭话。
刘照照将朝阳的话放在心上,原来她是犯了相思,才会这样惴惴不安,这样胡思乱想。
她想到儿时,父皇去边远的小县平定暴乱的时候,那是她的记忆里,唯一一次父皇离开母后。
那段日子母后整日抱着她,却只呆呆望着她,什么都不做,她玩着拨浪鼓,玩着古琴,玩着她宫里的一切,母后却不与她说话,从清晨到夜里,母后都仿佛只是一个塑像,只是看着窗外。
父皇回来了之后,母后才恢复原来的模样,她宫里的宫女只说,皇后是犯了相思,她那时候年纪小,不知相思何物,现下倒是尝尽相思之苦了。
刘照照回到屋里只趴在窗边望天,外面日头大得很,暖暖的风透过她支起的窗拂进来,夹杂着青草泥土的腥气。
还有朝阳何毕的吵闹声从远处传来,他们一行人结了伴在练习定术,嬉嬉闹闹打打笑笑。原本,她也应该是他们之中的一人,没心没肺,吃喝玩乐。
此刻,她的眼光只落在大师兄房前屋檐上那抹光,从亮丽的颜色逐渐染成暗色,最后变成红色,斜斜的落在一角,下一秒又落在地上,像极了陨落的星星。
朝阳他们的声音早已经消失,想必已经又成群结伴地去吃晚饭了。
她成了世上第一寂寞的人。
刘照照黯淡了眼光,这时候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刘照照支起已经僵硬的身子,一个下午没有动过的身子,一动便是刺痛的感觉。
“师姐!你给你带饭来啦!”
朝阳将食盒放在刘照照面前,一栏一栏打开,都是很好的饭菜,很合她的胃口,刘照照中午没吃多少,本也没多少食欲,现下见着了却生出些饥饿,便拾起筷子,吃了起来。
朝阳在一边絮絮叨叨,“...师姐...你不会真的得了相思吧...”
“...一天都不到啊...”
“...师姐...大师兄想必是有事情...”
见刘照照还是不理自己,朝阳深吸一口气,“师姐,你今日脸色也不太好,你怎么了。”
“...师姐?”
刘照照吃完,将碗筷都搁进食盒里面,一言不发,她好像不一样了,她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从今日早晨起,她的心里总是发闷,总像是压抑着什么,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现下听到朝阳这样关心,刘照照居然有落泪的冲动。
她从记事起,就没有哭过了。
此刻却想扑在朝阳的肩上,狠狠地大哭,狠狠发泄心中的不郁,她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朝阳却已经认定刘照照是得了相思,见着她这样一番痛苦的模样心疼得不得了,拉住她便往门外走去,“走,咱们去问问二师兄,大师兄究竟去了哪里。”
刘照照任由她拉着,心里像是无尽的深渊,填不满的痛苦与悲哀。
她明明是一个明亮的女子。
二师兄正在擦拭着他的剑,见到朝阳怒气冲冲进来,身后还牵着面无表情的刘照照,凝着笑意挑眉,“怎么,朝阳,来寻仇的?”
朝阳见二师兄笑意盈盈,相比之下,觉得自己实在太来势汹汹,不好意思地弱下气势,“...那个...二师兄,我和师姐来其实是想问大师兄在哪里的。”
“大师兄啊...大概是和佳人约会吧...”二师兄不怀好意地对着刘照照笑。
刘照照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凄楚可怜,泪珠已经挂在长长的睫毛上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风云见了,开始心虚,刚想开口安慰,却听到朝阳大呼一声,“不会是和楚师姐吧!”
这下风云的脸色也变黑了,严厉呵斥,“胡说什么!”
转头又好言劝着刘照照,“照照你别放在心上,二...二师兄胡说八道的...哎,你去哪儿啊。”
刘照照已经跑到自己屋里去了。
合上门,泪终于在她的脸颊上肆流,她吸住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眼泪真是奇怪的东西,在人最难过的时候出现,然后将所有的悲痛与愤恨,以它的方式排出体外,像是充满一切郁闷的球,忽的被戳破,只剩下内心的空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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