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却难过不起来了。
刘照照不知道再如何悲痛,钻进被子里,嗅着自己的味道,想要沉沉睡去。
这时候门被推开,刘照照已经合眼许久,以为是朝阳,不肯钻出被窝,只带着沙哑的嗓子说,“朝阳,我睡一觉就好了,你也去休息吧。”
脚步声却没有退后的意思,反倒上前来了,刘照照觉得奇怪,正要掀开被子,却听到那熟悉的清冷声音,“这么早就睡了?”
大师兄?
刘照照猛地一拉被子,坐起身来,看到床前那笔直的身影,网上看,是大师兄旋涡般的眼神,正牢牢吸住刘照照。
刘照照一下子红了脸,却赌气似的又躺回床上,将被子盖过自己的脸。
她不想见到大师兄!
刘照照在被窝里面睁着眼睛,竖起耳朵细细地注意外面的声音。
却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过了很久,刘照照忍不住轻轻掀开被子,却恰好对上大师兄的眼神。
大师兄此刻正坐在床沿,两手撑在她身子的双侧,离她仅仅一拳相隔。
外头的凉风透过支起的窗吹进来,唤醒刘照照的意识。
大师兄,你今天去哪里了。
“大师兄...我今天很难过...真的很难过...”从来没有过这样难过。
“今日我去渡师父出关了...师父今日出关很艰难...”
今日宁深也很难过,说不出的难过,有什么在压迫他的神经,将他的世界,渲染成灰色苍白。
“师父出关了?!”
“师父遇到危险了?”
刘照照惊讶,师父是华夏大陆第一人,居然会遇上危险。
“...九死一生。”
大师兄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
刘照照却不敢相信,师父在大师兄的帮助下竟还是九死一生?!
刘照照想了想,还是避开这个话题,“大师兄,那以后你是不是要和我们一块儿听师父的课了。”
“师父身子抱恙,究竟如何还要等师父来交代。”
“...那...大师兄,我的《山海史册》...”
宁深轻笑,“你若实在不愿意背,就不必背了。”
“如今我一见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字,就犯困。”
一犯困,就想倒在大师兄的被窝里,沉沉地睡过去,她好像已经对大师兄的味道情有独钟,闻着自己的被子反倒无动于衷。
宁深难得温柔妥协,“好了,夜深了,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说完为她掖了掖被角,刘照照看着大师兄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这才缓缓合上眼睛,心上的郁结早就一扫而空,高兴地就要飞起来,跟着山上的黄鹂一块儿,穿越枝丫,飞越重山,飞进彩霞,万里奔波,只为了最后能够飞到大师兄的手里,在被他捧在手心的刹那,享受透心的温暖。
——————————师父出场啦——————————
师父赵年方,山海阁现任阁主,师祖大弟子,多少年纪也记不清了,大约与天地同生的年纪吧,满头苍发,身子却硬朗,和颜悦色与人为善,最喜欢刘照照跟朝阳冲他撒娇。
她们一撒起娇来,这老头儿的所有底线就统统消失了,“哎呦,小娃娃快别哭了,行行行,都行...”
其实刘照照和朝阳才没有真的哭,只是装着苦兮兮的模样,闻言便止住了哭泣,拿开装模作样的双手,相视一笑,然后笑嘻嘻,“谢谢师父。”
赵年方一副被骗了的模样,摇头晃脑的叹息,“唉,这两个小娃娃...”
但是下一次刘照照和朝阳故技重施的时候,这老头还是一如既往地自愿上当。
赵年方出关之后果然与年前不同了,背脊佝偻了一些,头发也稀疏了许多,刘照照心疼地望着他,他正由楚师姐扶着,颤颤巍巍地走到最前。
“孩子们,老夫年纪大了,恐怕也无力教授了,师叔们常年编纂研究师祖书籍,也无心授课。”
“这段日子,大家两人一组,互相练习定术,若有不懂的,便问大师兄宁深,他得我真传,必定好好教授。”
“孩子们,务必将定术学得精炼,关键时候可保自己一命啊。”
他的眼睛里满是慈爱与遗憾,手跟往常一样向前伸过去想要指点什么,如今却止不住的颤动。
刘照照觉得自己要哭出来了,朝阳已经在后面啜泣,“师父怎么变成这样了。”
赵年方忽然就笑了,手里指了指刘照照和朝阳,“那两个女娃娃,怎么哭起来了,听说你们大师兄讲课很严厉是吧,怎么,还不敢让大师兄教了?”
刘照照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闻言愣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朝阳倒是笑了,“师父,你还不知道,照照师姐跟大师兄就要成亲了!”
闻言刘照照回头瞪朝阳,成亲哪有这么容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久着呢。
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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