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旨,宣馨儿姑娘前往太和殿觐见!”正当甄珞冥思苦想,理不出头绪的时候,殿内便走进了一位身着浅灰色花鸟图案的內侍,只见他微微朝甄珞颔首,便宣读懿旨。
这位宣旨的内侍,便是不久前跟在宫太后身边的新贵耿余弗,其地位就连宫中的四品官员都会给他几分薄面,他的分量与一般內侍相较自是不必的。.
“馨儿姑娘,快随咱家走一趟吧。”那耿公公既然能成为太后身边近前的“新贵“,无疑是有几分手段的,他处世自是颇为圆滑世故,见眼前是这样一位毕生未见的绝世佳人,心知其受宠无非是早晚之事,遂颇为毕恭毕敬地对甄珞轻言道。
“我并非后宫嫔妃,这宫太后不过回来才几日,为何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并来传召自己?”甄珞心中泛着嘀咕,“难不成她已经知道自己夜闯囚宫之事?”
不管是哪一个,她不由得对这位太后的灵通消息表示叹服。
敛了敛神,甄珞便跟随耿公公一同朝太和殿去了。
南晟国后宫,坐落于东南方向的太和殿外,
午后和煦的阳光在金黄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瓦脊雕花金莲,飞檐碧墙,每处脊檐处都雕刻着彩绘的佛教场景,自是别有一番风味。
“果然是信佛之人!”看着眼前的建筑,甄珞心中想到,“只不过这信佛之人,到底是真慈悲还是假慈悲,这却是极难分辨的!”
跟随耿余弗进了太和殿,穿过宽敞明亮的正堂,甄珞便被带到一处偏殿。
那偏殿里,一面用檀木佛珠串成的珠帘将甄珞隔在外面,透过那稀疏的珠帘,甄珞便看到一个身穿金黄色凤鸟富贵花图案衣袍的身影半倚在锦云缎的罗汉软垫上,她那纤长曼妙的身姿,一点也不逊于年轻女子,那雍容华贵的面庞,虽添了些许细纹,然微蹙着的两弯细长的柳眉,却显出一种无法言语的病态美。
她整个身子,在香炉袅袅飘散的烟雾里,仿佛要消融了一般。
耿余弗轻声对塌上的妇人禀道:“太后娘娘,馨儿姑娘带到。”塌上女子闻声遂睁开了眼眸,微微点头,耿余弗便颇识时务的退出门口等待传召。
“太后娘娘金安!”甄珞打破沉寂,然并不跪伏在地,只是微微福了福身行礼道。
“你倒是大胆。”见她如此,宫静宸却并不恼怒,她声音颇为慵懒,然却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你且将头抬起来,让哀家瞧上一瞧你是怎么样个风流人物。”
甄珞闻声抬头,不卑不亢的迎上宫静宸一双虽染了少许风霜,却深不见底的眸子,那份脸面上风韵犹存的姿态,依稀可见她年轻时的风采。
然宫静宸的眼睛目及到甄珞那张倾世容颜的时候,她的身子却微微一怔,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和诧异,然而不过须臾,她很快便稳住心神恢复了常态。
“果真是冠绝天下的安以若所生的女儿,竟长着这样一张连哀家看了都为之心动的脸。”宫静宸看着甄珞,眼神为之一动,不露声色地叹息道,“放眼这后宫,竟是无人与你相比的,怨不得皇儿如此喜欢你。”
“太后谬赞了!”甄珞面上却波澜不惊,她沉静如水般静看着宫静宸,辨不出喜怒。
“哀家知道你的事迹,敬佩你是个巾帼英雄,却实在不明白,既你无意为妃,也无意复国,那你一直呆在南晟国后宫是何用意呢?”
虽是一席极其温和恳切的言语,甄珞仍然能听出宫静宸话中深意,她这分明,是质疑自己留在这南晟国后宫的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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