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嘈杂无比
宫女的尖叫声,仆役们在逃跑前争夺财产的声音,胆的宫人的哭泣声,交织一片。
甄珞倚于塌前,冷眼看着这一切。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了呢!”甄珞叹气,一袭紫色的衣衫衬着她浑身的凄凉,散发出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清冷与飘然。
纤纤玉手伸至案几上那只盛满红褐色液体的青玉盏,甄珞缓缓执起。
一行清泪自眼眶滑落至脸颊,甄珞看着眼前满目凄清与悲凉,不再作任何留恋,头轻仰起,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一声脆响,青玉盏掉落在地上,开出一朵破碎的残花。
“殿下!”在里间收拾包裹的彤儿忙跪伏在甄珞身旁,扶起倒在塌上的甄珞。
鲜血自甄珞嘴中喷涌而出。
这时,门吱呀的一声被人推开,皇甫祈靖的脸赫然呈现在气息奄奄的甄珞眼前。
“你终究……是来迟了一步!”甄珞轻笑,一大口血再次喷出,她很快便昏死了过去。
“来人啊,快给朕救她!”皇甫祈靖奔至殿内怒吼,“谁救不活她,朕让你们通通殉葬!”
仲宣三年七月十八日,南晟国国主占领北钰国国城尚都,北钰国灭亡。
天下局势,顿时从三大支流演变成两级之态,众国纷纷向两大国示好相交,俨然天下两分之势。
艳阳高照,浩浩荡荡的南晟**队凯旋班师回朝,虽行至于宽阔平坦却无比烫热的官道上,君王的御撵内却凉爽无比。
那明黄的帷幔下是由镶了极其珍贵的寒玉制作而成的,垫着厚厚褥子的御撵里,置着一张十分精致的玉几,那玉几上还盛放着一碟冒着水汽的冰块,冰碟旁边,几碟糕点和一壶饮水整齐的摆放着,甄珞醒来,朦胧中便是看到如此这般情景。
“殿下!”彤儿的脸庞映入眼帘。
“我竟然没死?”甄珞心中暗惊,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诧异。
“彤儿,我们这是在哪?”甄珞虚弱的问道,身体只觉无比虚浮,她一时之间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彤儿吞吞吐吐,抬眼看向甄珞的背后。
“这是朕的御撵!”在甄珞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皇甫祈靖接言。
犹记得那日,可是吓坏他了,他多么害怕甄珞就此离自己而去,原本吞下毒药的甄珞已然被太医诊断无力回天之时,甄珞竟然再次口吐鲜血,脉息又存,经太医再次诊断,竟是甄珞体内之前在南晟国所中的剑毒与现今服下的鸩毒互相冲撞,以毒攻毒,她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彤儿!”甄珞不可置信,“你我同是北钰国子民,怎可不知亡国之耻,让本宫坐在这窃国之贼的车撵上!”
皇甫祈靖闻言,心中一阵抽痛,他终于恍然,原来自己与她,因着这北钰国的灭亡,已经架起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
“公主此言差矣!”皇甫祈靖沉声回道,“天下分久必合,朕不过是顺应天命,实现一统江山的夙愿,何来敌我之分!”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甄珞费力地支撑起身子,“那如若换位一下,南晟国如今被北钰国所灭,你南晟国皇帝是不是还有如此心境?”
看着甄珞充满仇恨的双眸,皇甫祈靖自知自己一时半会不会被她所接受。
“成王败寇,倘若我皇甫祈靖也有灭国的那么一天,我必当心悦诚服!”
眼前男子那笃定的眸子印在甄珞的眸子里,他的确有着君王的气魄和风范,甄珞敛了敛神色,“你可以做到,可是我,却做不到!既已被你所擒,自当自尽以告慰亡国。”言毕,甄珞的双手不留痕迹的摸向自己的腰间。
然而,身上放置的银针竟已不见,甄珞眼神一滞,盯向一旁的彤儿。
彤儿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甄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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