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祈靖眼见已经劝服了甄珞,他很快便换乘了另一辆马车好让甄珞静心养伤。
甄珞在生死之中苦苦徘徊,她始终不敢相信,如今自己竟会到了这步田地,垂首发呆良久,在身旁一直不敢话的彤儿忽然开口道:
“殿下一直不解先皇后的仙逝为何会牵扯上南晟国,虽曲贵妃已去,但殿下一日未查出真相便不是真正地给先帝和先皇后报仇,殿下难道就不想去了南晟国查出真相,真正地替他们报仇雪恨吗?”
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般浇在甄珞的头上,她一直沉溺于亡国之恨中不能自拔,竟把自己早先的怀疑和不解都抛诸脑后,如今国仇家恨都未有报,自己死去后又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父皇母后。
她又想起司马依然临走时的那句:“臣唯有一事相求,希望殿下可以好生照顾臣唯一的女儿云瑶。”
司马云瑶如今是司马丞相唯一的血脉,而司马丞相不仅是从教授自己的师傅,两人之间的情谊更如同父女,正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自己苟活,能换得云瑶家族和彤儿等人的性命,那也是值得的,如今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放不开这些而自私离开。
“那么便选择活吧!”甄珞攥紧了双手,她微扬起头,靠在车壁上,她眼眸紧闭。
只是,为什么她觉得心中这么的痛,这么的累!
车撵行了数日,随着车外內侍的一声长呵,军队终于到达南晟国都城。
甄珞终是妥协于自己的命运,然而她也对皇甫祈靖提了一个要求,她进宫可以,但他绝对不能勉强自己成为他的妃嫔。
皇甫祈靖听到这一要求,却是一脸自信的笑着允了。
不知不觉间,车撵已行至南晟国皇宫。
没想到,自己竟会第二次来到这里,甄珞只觉一阵讽刺。
南晟国皇宫宫门处,因着他们皇帝的凯旋而归,早有无数大臣侯在宫门迎接。
车撵外,甄珞依稀可以听到一片欢欣的庆贺声。
皇甫祈靖经由上了马车的內侍整理了一番衣物,便走到甄珞所坐的车辇前道:“朕先行一步,你且随着车撵前往朕为你安排的住处,朕处理了政事便来看你。”言毕,皇甫祈靖便在內侍的簇拥下走向那早已迎接着他的大臣和嫔妃。
甄珞自知这是皇甫祈靖一片好心让她回避这种尴尬的场合,然她并未吭声,待皇甫祈靖走后,她便随着驾驶车撵的內侍离开了。
远远地,一阵山呼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呐喊声响起,那声音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甄珞的心口上,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皇甫祈靖下了车撵后,便被众臣子簇拥着,一片阿谀奉承便蜂拥而至。
“恭贺陛下凯旋而归!”为首的南晟国皇后宫陌研行大礼跪在皇甫祈靖面前,众妃顿时纷纷跪伏在地。
“平身!”皇甫祈靖朝众人挥袖,脸上尽显大好的心情。
然众妃平身后,她们皆满脸笑意的掠过皇甫祈靖,朝他身后翘首,仿佛不仅仅是给皇甫祈靖道贺,而是为了一睹某一个人。
几日前,南晟国攻下北钰,就有探子回报,是皇甫祈靖在攻入北钰国皇宫后救下了欲自杀的北钰国皇太女,如今竟也将其带回宫中,宫中妃嫔纷纷揣测,究竟是何等容貌,竟让陛下不担心这个敌国之女寻仇,将其强行带回宫中?
“难道比那晚的女子更美吗?”一丝疑虑同样在皇后宫陌研心中展开,她不露痕迹的脸上,却藏了深深的恨意。
眼前却未看到那传中的倾城女子的众妃这时也皆感疑惑,“难道传言有假吗?”
“陛下,”在妃嫔堆里的薛灵芸终于忍不住,她满脸堆笑道,“听闻陛下不仅将北钰国纳入我南晟国麾下,陛下还觅得北钰国皇太女甄珞这位佳人,臣妾为何未见到这位佳人妹妹呢?
“薛婕妤的消息倒是来得极快的!”皇甫祈靖脸上顿现不悦,眼光横扫众妃,最后又定于薛灵芸身上。
“珞儿的确已同朕回宫,但朕想告知众位爱妃,当初珞儿是北钰国皇太女,各为其主,如今北钰国与南晟国已为一家,各位爱妃定当要平常视之,不可蓄意挑事!”
“臣妾遵旨!”众妃闻言,纷纷福身,然而皇甫祈靖那一口一声的珞儿,却已重重的敲击着宫陌研的心
一个踉跄,身后有人轻轻扶了她一把。
“你没事吧?”不知何时出现的皇甫祈睿担忧地问道,他索向宫陌研的眼睛,眼里溢满了关切。
宫陌研敛了敛容,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都散了吧!”随着皇甫祈靖一声令下,众人皆已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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