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皇子殿下……”彤儿留在原地,她仍不停呼喊,妄图甄琰改变主意。
“你以为一道圣旨便能消除我对你的恨吗?”彤儿的声音远远抛在脑后,甄琰却恨恨的看向远方,眼前突然浮现幼时,甄怀常常与甄珞嬉戏于御花园时自己躲在花草丛中偷看的情景,那时,旁边也常常站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那个世人称其为天下第一美人的皇后娘娘,她总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浅笑,他们多么像一家人啊。
而他呢?还有那个日日愁眉不展,烦闷时便会责打他,骂他不争气的母妃宁芓依,他们在那个称为父皇的眼里算什么?几月不进锦碧宫亦是常事,或许在他眼里,他们母子大概不过是甄怀偶尔心念曾经收留之恩,心中有愧时寻求心理上安慰的乐子罢了!
还有自己的皇兄甄璟,他那么痴念她,对自己的话熟视无睹,然最后,他终究还是为了她,丝毫不顾这个从与他一起长大的自己只身而去。
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她吧! 因为她的存在,他在这偌大的皇宫总是个透明的,他永远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且备受折辱的人,如此而已。
如今,这个透明的,不存在的人却要生生夺去她的江山,她会痛苦吗?她会绝望吗?
也许,只有她的痛苦,她的绝望,才是自己最大的快乐!
思至此,甄琰心中竟然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快感。
然而那快感过后,一股莫名的,扎心的痛楚却清晰地涌上心头,他捏紧拳头,使出全身力气去逼退那种清晰的,无法言语的痛。
终究是,逃不过内心吧?
章和殿
袅袅的龙涎香萦绕在殿内每个角落,金色龙纹的图案跃然入眼。
“顾爱卿,如今我朝与北钰国战况如何,你且一一道来。”皇甫祈靖沉声对跪于案前的前线将军顾亭瀚问道。
那顾亭瀚,亦是风尘仆仆,他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朝中,只因眼前的君王亲自卿点他回朝复命,这莫大的荣誉自是顾亭瀚丝毫不敢懈怠的。
“禀陛下,”顾亭瀚极其谦卑回道,“如今我朝将士势如破竹,北钰国节节败退,我朝不日便能挥兵北上,直取北钰国都城”一番豪迈禀告,顿了顿,顾亭瀚复又补充道:“据臣前几日
所闻,北钰国皇子甄琰已逼宫北钰国皇太女甄珞,现如今形势将更有利于我朝!”
“逼宫?!”皇甫祈靖惊道:“你所言确定属实吗?为何朕迟迟未曾听?”
“禀陛下,微臣也是前些时日从藏匿在北钰国的探子处得知,然因微臣未确认是否属实,故未禀告陛下。几日前微臣启程前往我朝之时,微臣才得到证实。”顾亭瀚娓娓回到。
那个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儿,那个既有惊国之才又身怀绝世武功的倾城女子,她居然被拘禁了?皇甫祈靖一阵纳罕,他突然想起那日甄珞刺杀自己时被皇甫祈睿刺中的那一剑,想必那一剑是极其严重的创伤吧?皇甫祈靖一丝了然,沉思良久,他突然下旨:
“顾亭瀚听旨!”顾亭瀚闻言忙跪伏在地,“闻前线连连告捷,朕心甚悦,为嘉奖众位将士,鼓舞军心,彰显我朝天威,朕明日与顾爱卿一同前往,御驾亲征!”
顾亭瀚怔愣片刻,未曾想到君王之心变幻如此之快,“臣接旨!”顾亭瀚铿锵有力的回到。
然这番看似体现一位帝王君心仁厚与高风亮节的背后,又藏了多少私心?唯有皇甫祈靖心中最为清楚。
甄珞,朕过,你还是会回到朕的身边,这个日子不会太远,君王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然那浅笑背后,这位君主却并未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如今要前往倾覆的地方,亦是她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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