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箐看着秦崇州墨色的背影远去,只至与夜色融为一体,眼里阴晦不明,深不见底。>
“看样子是撞的不轻。”赵承晞重新坐定,“太医上次开的药你就继续用着,不够再去拿。”>
“谢陛下。”>
“试试这酒吧,酒劲不大,喝了好眠,再喝两杯也差不多回去歇息了。”>
赵承晞见楼疏毕恭毕敬地饮着酒,又看向那轮皎洁明亮的银月。>
遥不可见,星月同天。不知道秦崇州这时候在干什么呢?>
“小连子,昨日玩得如何?”>
赵承晞一边洗漱一边问身边伺候的小连子。>
“回陛下,玩的很好,莲儿可开心了,她还给陛下买了好些东西,待会儿便呈上来。”>
“算她有心。”>
“对了,陛下,侯爷到了。”>
赵承晞原本还惺忪的眼神倏地一亮:“他几时来的,朕怎么不知道?叫他来一块儿用早膳吧。”>
“回陛下,据说侯爷是昨晚夜里到的,太晚了便没有打搅陛下。”>
“既是如此,便让他休息久些吧,不用叫他来了。”>
“侯爷就住在最近的碧水阁,等晚些时候奴才再去传侯爷来和陛下一起用午膳。”>
“小连子,还是你机灵。”>
然而,赵承晞本以为会睡到很晚的秦崇州却在房中独坐到天亮。>
秦崇州抚摸着自己腰间的玉佩,好像玉佩上还残存着赵承晞的温度。他不禁苦笑,向来杀伐果断的自己居然也有这般畏首畏尾的时候。>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要的太多了。他的初衷不过是誓死保护陛下罢了,如今却生出了想和她白头到老的念想来,这算不算作茧自缚呢?>
陛下虽然隐瞒了女儿身,但再过几年,待朝堂稳定,万民归心之时,想必也会公告天下。到那时,她的身边会只有我一人吗?>
这个问题秦崇州扪心自问了很多次,只怕答案都非他所愿。就如同月嬷嬷所说,陛下的红线是握在陛下自己手里的,她想松就松,谁也左右不了,就算她想攥上一百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无人可以置喙。>
错落的日光在秦崇州面上留下斑驳。光风霁月的一代战神也有被儿女私情困扰的一日。>
就算他愿意放弃护国侯的地位,甚至以往对他崇敬的目光都会改变,他也无怨无悔。>
唯一让他心悸的,只有赵承晞的心不属于他一个人。>
“秦崇州,你何时这么卑微过?”秦崇州心神恍惚,喃喃道。>
话音刚落,他又想:在陛下面前,他本就是卑微的臣子啊。赵承晞于他,先是天子,才是恋人。>
越发强烈的日光透进屋内,秦崇州晃晃神,时辰应该不早了,可是却没有传召。>
或许是被那名琴师绊住了脚?还是绊住了心?>
秦崇州眉眼染上几分愁色,尔后又幽幽叹了口气。>
罢了,山不就我,我就山。>
秦崇州起身,理了理衣袂的褶皱,开门出去。>
赵承晞难得记起自己荒废了好久的剑术,正在庭院里英姿飒爽地耍了几套剑法,听到宫人的通禀说秦崇州求见,赶紧收了势传见。>
众多宫人眼见着,秦崇州自然是端端正正地行礼,赵承晞总算见着了心心念念的人,几日的郁闷一扫而光,许是几套剑法练得顺手,连底气都硬了不少,竟颇为大言不惭地道:“来得正好,陪朕过几招。”>
赵承晞长剑一伸,便把石桌上多余的一把剑挑给秦崇州。秦崇州也是没想到,小别之后居然是刀剑相向,刚稳稳把长剑接住了,下一瞬便闪身避过迎面而来的剑花。>
赵承晞纵使招式练得顺畅凌厉,但在秦崇州面前终究是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面对赵承晞的步步紧逼,秦崇州也只是一昧地避之让之,倒不是恪守着什么君臣之礼,而是秦崇州习惯出手都是见血的招式,就算收着手也保不齐会伤了赵承晞,秦崇州自然不愿冒着险。>
几招下来,赵承晞便泄了气,秦崇州终是不愿她失望,一扬手便把长剑甩到角落,空手与赵承晞对起招来。>
赵承晞心里清楚秦崇州的功力,也不会觉得自己占了有兵器的便宜,手下更不会客气,若能趁此机会赢了秦崇州,那更是能吹嘘许久的资本。>
在棋弈上,秦崇州需想着赵承晞的下一步,甚至往下好几步,不仅要使得赵承晞察觉不出自己的相让,还要让她赢在险地,这样方能最大程度满足她的好胜心。如今,秦崇州在过招上又体验了一把同样的难处。>
不过不同于棋弈那般,赵承晞总不能看穿秦崇州的部署心思,在过招时,赵承晞要是还察觉不到秦崇州的克制,那也太过愚昧了。但秦崇州越克制,知道秦崇州不会伤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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