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工棚十来丈远的处所,有一棵五层楼高低的参天大树,也不知是哪辈人栽下的了,足有三个成年人牵手合抱那么粗,下端丫枝较少,上端粗枝伸展,遮天蔽日,形成了一个宏大的三股杈。
树杈之间,两只喜鹊朝朝暮暮地辛苦搬运,已累积起了足够一个成人背一大篮子的细枝,横七竖八,垒成了一个外观粗糙、内里舒适的安乐窝。
嘁嘁喳喳、穷逝世鬼毛永生听来布满了嘲弄意味的声音,就是由窝边上站着的那对黑白相间、相映成趣的乌鸦情侣发出来的——那对吉祥天使自由啼叫,只为抒发心间的快活,但有些事,一向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
穷逝世鬼连连受挫,满肚子不舒服,一听到两只喜鹊啼叫,便感到找到了出气筒,稍一迟疑,“呼”地蹿向了高树。
被圆毛牲口愚弄,又被扁毛牲口嘲笑,这世界的牲口,也太目中无鬼了。
“你们干嘛要嘲笑我?”穷逝世鬼落在喜鹊窝旁边的树枝上,开门见山地追问,“我在什么处所得罪过你们了吗?用得着这样落井下石吗?”
“我们没有嘲笑你呀,”母喜鹊惊奇地说,“我们是新婚夫妻,自己的生活过得快活幸福极了,又怎么会尖酸苛刻嘲笑别人?”
哦,这对喜鹊本来不是情侣,而是夫妻。
公喜鹊也急切地解释:“鬼先生,我们无意冒犯尊驾。你感到我们在嘲笑你,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穷逝世鬼蓝本是要兴师问罪、大动干戈的,见喜鹊夫妻好言好语,十分真诚,心中的气消掉了一大半,无奈地说:“我最近过得有些烦累,或许是我多心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当我错怪了你们。”
喜鹊夫妻靠近,并肩站在窝边,说:“看你是个好鬼,但愿我们能帮你做点什么。”
“你们能力有限,帮忙倒是不必了,只是我想给你们一点忠告。”穷逝世鬼淡薄地看看工棚,又看看树叶已掉得光秃秃的大杨树,眉头拧成了疙瘩,“看你俩在忙着搭窝,忙着过冬,似乎过了春还要忙着养儿育女。不过,我告诉你们,这都是在瞎忙,徒劳无益的。”
“啊,鬼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阐明确些吧!”喜鹊太太紧张兮兮地问。
喜鹊老公也急了,说:“亲爱的鬼先生,请您为我们指导迷津!”
穷逝世鬼指了指工棚,愁眉苦脸地说:“这处所,也不是安居乐业的大好所在了,大商人要来这里建度假村,冥界要在这里建地十九层地狱。这里的一切都会被转变得面目全非,这棵目前看上往完好无损的大树,也毕竟难免刀斧之祸,说不定会被挖机连根拔除……”
“哦,真是这么回事?”喜鹊夫妻满面愁容了,“这可就惨了,我俩将会居无定所啊!”
“这事真的不幸,无法避免了。”穷逝世鬼哀哀地说,“所以,你俩与其在这里忙繁劳碌,弄得隆冬时节无家可回,不如趁早舍弃这棵大树,往离这村庄较远的某个处所,重寻一个安全可靠的所在,趁早建设家园,免得白白糟践了很多的时间、精力和血汗。”
“谢谢先生给我们的忠告!”喜鹊夫妻毕恭毕敬,给穷逝世鬼一连鞠了三个躬,“太谢谢你告诉我们实情,不然我们还会干很多无用功!”
“不用谢!”穷逝世鬼淡淡地笑着,“你们快往寻找你们安身立命的好所在吧!一生之计在于勤,一日之计在于晨,现在还是凌晨,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很合适你们乔迁新房。”
“那好,我们这就听你忠告,要举动了!”喜鹊丈夫拍了拍翅膀,“心动不如举动,今天找到合适的树杈,还可以衔很多纸条垒窝的。不过,看先生你愁眉不展,我们即便飞走了,也会对你这个好心的先生牵肠挂肚的。你说说吧,到底有什么苦衷?我们即便在体力上爱莫能助,但在思想意识上,说不定也能帮你点什么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是吗?”
喜鹊太太也柔声催促:“有什么难处,快说来我们听听吧!你真心看待了我们,我们是不会用虚情假意往返报的,不会眼睁睁看着恩人愁闷,而自己往逍远自在的。”
喜鹊夫妻非常真诚,穷逝世鬼心头大为激动,心想愁闷着也是自苦而没有益处,不如就当是谈心散心,于是简略地说了出来:
“那些狗,那些牛马,都想攻击那些民工,我需要把那些牲口赶走,以便掩护那些工人平安无事。但是,那些牲口的腹部,被不知是哪一个神秘术士粘贴了咒符,已被彻底操控了起来,连本性也迷失了!
“要想赶走那些牲口,就得摘除那些咒符,但我想方想法,绞尽脑汁,都不能如愿以偿,心头也就郁郁不乐起来了。
“按理说,我是鬼,能时隐时现,能神出鬼没,但那些咒符对我有特大的伤害气力,让我根本不能靠近两丈以内的领域。”
说到这里,连连指导那些牲口,连连大摇其头,显得束手无策。
“哦,就这么点小事吗?”喜鹊夫妻相对而笑,喜鹊太太不慌不忙地说,“认为是什么大事,本来是小事一桩,我们可以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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