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原木垛成的经销旁边,一间矮矮的空心砖房,盖着一些绿色的铁皮瓦,安着一道焊工粗劣的铁门和一道上着胶圈的铁窗,在暗夜里形如一个土财主的陵墓。
铁门上着牛头锁,但锁只能锁君子,锁不住小人,更锁不住轻灵如风的鬼,穷逝世鬼对着锁轻轻吹了一口吻,锁柱便主转动跳开,门也随即主动开了。
穷逝世鬼无声无息地进进房内,静静地伫立在墙角里,静静地看着房里的一切:屋里烟雾腾腾,透着浓郁的尼古丁味道,比地狱好不到哪里往;两张麻将桌,在昏暗的灯光下缭绕着八个人模鬼样的赌徒和一个哈欠连天、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老板娘。
“怪事!屁事夜夜有,今夜特别多——先是听到鬼叫,现在门又主动开了,难道今夜真的有鬼?”坐在铁门边,满脸浓黑胡须的赌徒嘟哝着,侧身关好铁门,催促说:“我刚打了个二筒,现在到谁啦?”
“到我啦!”赌友还没来得及开口,穷逝世鬼抢着开口了,阴恻恻一笑,吹了一口吻,那些赌徒立即看见了他伫立在墙角的可怖形象,吓得目瞪口呆了。
穷逝世鬼对着麻将子吹一口吻,两颗“万”字辈的麻将子在空中上高低下循环了起来,然后故意卖弄身手,鬼影一闪,逗了一个圈,倏然涌现在麻将机上,满面怒容地斥责、数落了起来——
“你们无法无天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该结束了——既然爱好地狱的生活,我就玉成你们吧。我先说说你们这些善男信女的故事,再给你们好果子吃。”
赌徒和赌场老板都目瞪口呆了:世界上还真有鬼?不是亲眼所见,说破嘴皮也不信,打逝世也不信。
“你站起来!”
穷逝世鬼手指一指,那个作为老板娘的中年妇女身不由己站了起来,两只脚离地半尺,浮在了虚空。
“你当年很俏丽,你的丈夫是个忠诚诚实的男人,把你当作生活的中心,对你认真负责,千依百顺,你却感到那样的男人不够味,抛家弃子,往了花街柳巷当烂人。
“你的儿子哭得那么哀凉,一声声叫着要妈妈,让路人都垂泪,而你却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说什么那是男人的财产,与你无关,真够铁石心肠的。
“你男人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你,逝世头脑纠缠不撒手,跪着,求着,一心一意要你回家,你却感到有那样的男人是丢面子的事,请人打昏了扔进下水道中,让他被污水淹逝世。
“城里扫黄,驱除流传脏病的蚊子苍蝇,你无法再进行邋遢的勾当,就逃到乡下来开赌场。
“你现在是这个村里最有钱的女人,村里凡是沾赌的人都成了你的赚钱机器,成了你的奴隶,不仅把现钱乖乖凑合给你,还人人都欠你千儿八百的,只等卖了猪和粮食再还你。
“你赚那么多钱,你付出了什么?你只是用他们的钱买了两台麻将机,用他们的钱买了一些老鼠吃剩的饼干给他们吃。
“村民爱赌,村民爱占小便宜,村民头脑简略,鼠目寸光,缺乏远见,村民爱妄想暴发暴富,成果,深深地陷进了你谋划的人间地狱,让你坐享其成,不劳而获。
“现在,你个人每年进款十余万,穿金戴银,住着堂而皇之的三层楼房,却弄得多少人家吵打不休、妻离子散了?你爱好钱,就让你吃个饱吧!”
穷逝世鬼一指赌桌上零零碎散、皱巴巴、脏兮兮的钞票,钞票骤然飞起,纷纷卷曲成筒,主动塞进老板娘的嘴巴、鼻孔、耳孔,蜈蚣般拼命往里钻了进往。
老板娘苦楚不堪的扭了几下身子,呃呃连声,七窍喷血,转眼就倒地逝世了。
那个满脸浓须、五十岁左右的赌徒向来胆大奸滑,见势头不妙,猛地拉开铁门,拔腿就往外逃。
穷逝世鬼不慌不忙一指门,已启开半尺的门又带着一股劲风猛然主动合拢,把赌徒的脑袋牢牢夹住,越夹越紧,仿佛有两台机器在向中间使劲,两只眼珠挤压得脱眶飞出,绕一个圈后,又飞回室内,血淋淋落在了麻将机上,滴溜溜转动不停。
“你想跑吗?你做的事人看不到,但我们鬼会看不到吗?本穷鬼大爷只要看你一眼,就能说出你所有的故事——”
穷逝世鬼有些自得,让铁门张开,再让两个眼眶血流如注的赌徒退回房里,两脚离地浮在了虚空。
“你这牲口自小爱赌,中学时骗赌光了父母辛辛苦苦挣得的积蓄,回到家还是爱赌,分了家还是爱赌,赌得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差点饿逝世。
“你哥哥念及手足之情,关心你一些,时不时让你进家门吃一顿饱饭,时不时送你一些大米、腊肉和鸡蛋什么的,你却猪狗不如,狼心狗肺,在诚实、可怜的外表粉饰下,尽做些邋遢不堪的事情。
“你哥哥出门开车,挣钱养家糊口,你却跟你嫂子在家厮混,做些鬼都羞于做的脏事。
“这还罢了,当你血气方刚,自制能力不强。但是,你哥哥翻车重伤往住院,你却趁医生不在场,拔了氧气输送管子,让你亲哥哥缺氧而逝世,然后再接上,那可是丧尽天良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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