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珞一边说着,一边直起了腰身,然伤痕累累的小沉早已无力行走,甚连指尖动一下都艰巨。
瞥见她这副半逝世不活的样子容貌,薛珞‘啧啧’两声,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施舍般地冲着身后飞往了一个眼色,旋即小沉便被那会心过来的两个丫鬟给抬了出往。
随着脚步声愈渐愈远,偌大的屋中,只徒留下薛珞一人。没来由的轻笑一声,环视了一眼屋内,犹觉它们仿佛都变得顺眼极了,对角落里那些散发着腐臭的尸首视若无睹,踢开了那挡路的逝世猫,心情极好的品起了桌上那早已冷却掉的茶水。
仰头将其一饮而尽,薛珞双眼迷离,举着那只空了的瓷杯对准屋外的烈日,虽是在看它,聚焦却不在它的身上。
瞧瞧,即使它冷了,也还是属于她的,哪怕苦涩又怎么样,她甘心,并甘之如饴啊。
如此想着,薛珞攥紧了手中瓷杯,轻轻勾起嘴角,犹觉这微凉的触感使人沉迷,使人堕落……
轻轻碰了一下桌上瓷碗边沿,小雀无奈地收回了手,转过身看向了那一看便知是心不在焉,魂都飘在外边的奚络。
“夫人,饭菜都已凉透了,让小雀再为您热一下吗?”
只是这话音一落,仍然是没能把呆坐在窗框旁的奚络唤回神来,小雀无奈只得再次出声提示,几句话下来,总算是换来了她失魂落魄般地点点头,知道自己再多言夫人也不会吃饭的,便直接拿起了食盒,将桌上菜盘逐一放了进往。
并非真的是盼君回来盼到痴傻了,奚络只是想保持体力,可以好好的迎接宗褚而已,只是没想到他回来的如此之慢,更不明确他到底是何时才回来,此地又没个钟表之类的,犹感到时间流逝的极慢,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看眼欲穿间,饭菜都已被小雀拿往热了两遍,桌上那勾人的香味不断袭来,无疑是另一种折磨,但没空往管已经饿到空虚的肚子,趴在窗框上叹了一口吻,有些领会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滋味了。
“夫人夫人!”
就在奚络暗自神伤之际,一直候在门槛处的小雀惊喜不已的叫了起来。
“大人,小雀看到了,是大人回来了……”
话音未落,宗褚已然迈进了屋内,布满柔情深情的眼力疏忽掉一切,只牢牢锁住了窗框旁那朝思暮想许久,面上刻满欣喜的奚络。
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宗褚同样是满怀激动的牢牢凝视着奚络的发顶,全身心的想永远停留在这美好的一刻,只是余光却不经意的瞥见桌上那些盛满菜的盘子,顿时有些讶异。
“城儿,你还没用过午膳?”
“是啊。”
丝毫没察觉到掩在宗褚话音之下一丝危险的气味,奚络不假思索的点头道。
在下一瞬,奚络便感到双肩上一股阻力,怀疑地眨了眨眼,竟是被宗褚给轻轻推开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吃饭呐,不是答应我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怎么我一不看住你你就不乖了呢。”
“我、我是想等你回来嘛……”
说着奚络委屈至极的低下头往,对自己方才笨拙的答复感到烦恼不已,现下又被宗褚面露的出声责备着,哪怕深知这些都是他关心在乎自己才会说的话语,也会令人着急到想哭的。
只是在这个霸道且占领欲极强的男人眼前,奚络就是想回避或组织措辞都不行,下巴被他给尽不费吹灰之力地挑起,逼迫着自己只能直视着他。
“等我也不准!城儿,不要这样委屈巴巴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是由于爱我,但本日我只是往与好友相见,若是出了什么大事呢?要是我再迟些回来,你岂不是连晚膳都不吃了,那到时你饿坏了我该怎么办?”
“你,你不要赌气了嘛,我吃还不行嘛……”
说着奚络摆脱了他的大手跑到桌边,一屁股坐下端起碗拿起筷子就扒拉起米饭,一边吞咽还不忘一边紧盯着面色不善朝自己快步走过来的宗褚。
“这不是赌气,城儿,我这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你想想,你要是饿坏了,第一个心疼的就是我,再说了,哪怕你自己不吃,也要为了我们的孩子着想啊。”
宗褚的话音一落,奚络便‘噗’地一声一口饭都给喷了出来。
“咳咳、咳,孩子!?”
但见奚络作出如此夸张的反响,宗褚还认为是她在嫌弃自己,正惊恐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却不想在下一秒,眼前的小人儿竟一脸幸福的捂上了她自己的肚子。
“我有了吗?”
心底的忧虑被奚络这短短一句话一扫而空,宗褚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倾身上前将她搂紧,真想就这样直接将她揉到心坎里往。只是怀中娇柔还在苦苦等着一个答案,实在不舍得直接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万分蕴藉地摇了摇头,却还是见得她在闻讯后连眸光都暗了下往,犹觉心中蓝本空洞的处所被她不留缝隙的填满,安慰似的一笑,托起了她的一双软若无骨的小手。
“不急,再过几日,便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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