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渐行渐远,离开了华阴城地界。
天色渐暗,王勃从包裹里拿出白天在街上买的干粮,递给骆汐月,有些歉疚的道:“汐月,再坚持一下,我们明日便可到幽州地界了。”
骆汐月好笑的瞥了他一眼,接过干粮,笑道:“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没有那么娇气的。”
王勃被她这么一说先是一愣,随即便开口问道:“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你说。”骆汐月咬了一口干粮,抬眼看他等他说话。
“关于你的身世……”王勃犹豫了下,终于还是问道:“之前季友说你是昏倒在荆山的竹林中,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深更半夜跑去山上?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昏倒在那里的?”
骆汐月被他问的忘记了继续吃干粮,只是愣愣的盯着他看,又听到他继续问道:“还有,你之前来军营的时候说你是为了玉石,说没有了玉石你便会死……”他说着隐去了话尾,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相信以他对骆汐月的了解,她有足够的聪明才智理解他想要问的意思。
“我……”骆汐月故意拖长语调,心里在思索着该怎么回答他才是,都怪她之前跟王勃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想要圆回来,确实是有些难了吧。
“汐月,我没有要责问你的意思。”看她低着头,王勃有些不忍心继续问下去了。虽然她身上有很多疑点,他很想要知道,但是他也知道不管她有着怎么样的身世,至少对于他,她从来没有过害他的心思。
仔细想想从军营见面到现在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说起来他们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更何况……王勃想着看了一眼低头沉默不语的骆汐月,想起了那一日的小南山上,她不顾危险只为帮他取得夏枯草,她那么拼命,曾经让他既感动又震惊。
“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昏倒在荆山竹林里,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凌府里了,后来我发现玉石不见了,玉石是爷爷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所以我一定要拿回,便偷了凌玄的军帖去参军,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就在王勃以为她不会回答他的时候,骆汐月却开口了,她的声音浅浅的,听上去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这和他平时认识的古灵精怪的她有些不同,这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关于我的身世,爷爷说玉石关乎我的身世我才会那么在乎……”就在王勃有些震惊的看着她的时候,骆汐月又继续解释道。
“嗯,汐月,我明白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谢谢你肯和我说这么多。”王勃信任的点点头,对着她温和的笑笑。
看着他那么信任的眼神,骆汐月心中不禁有些负罪感。
但是转念一想,她这么说也不算骗王勃。毕竟玉石真的是他们家祖传的宝物,玉石就是她是骆宾王后代的证明。这么一想,她内心的负罪感便减轻了许多。
经过了一夜的跋涉,终于在第二日的正午之前到达了幽州地界。
现下已是深秋,马上便要入冬了。按理说冷是肯定的,但是昨夜在马车上,骆汐月却并没有觉得寒冷。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有两条厚厚的毯子将她裹着,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当她睁开眼时,王勃已经坐在对面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了。
看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像已经观察了她有一会儿了,她抬手擦了擦嘴角,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好在没流口水,不然可就丢人了。毕竟王勃也算是她的偶像了,在自己偶像面前形象尽毁实在是致命打击啊。
就在骆汐月来不及再感慨的时候,马车在一处停了下来。
“到了。”车夫的声音响起,骆汐月和王勃一同下了车,马车便径自离开了。
看着走远的马车,骆汐月再看看身后已经拿好了行李的王勃不禁疑惑的问:“怎么我们不继续赶路了吗?”
“在赶路之前,我们要去一个地方。”王勃有些神神秘秘的一笑说道。
骆汐月正想问是什么地方,王勃便已经往前走去,她只得跟了上去。
幽州城看上去比华阴城稍大一些,但是街道上的小贩却足足比华阴城少了一半之多,看样子这里的商业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发达。
骆汐月看看四周,心里暗自猜测着。
突然,王勃在一处停了下来,骆汐月好奇的抬头看,不禁一愣:卢府?!
下一秒,她的眼睛瞪大:不会是……卢照邻吧?!
卢照邻是幽州人,因为这个原因,他还有个外号叫做‘幽忧子’,不会那么巧吧?!
不等她再猜测下去,王勃便在一旁道:“这是大哥的徒弟的住所,大哥嘱咐我如果路过幽州城一定要替他来看看他这个名义上的徒弟。”
徒弟?果然!果然是卢照邻!
骆汐月还记得之前她看初唐四杰的记载的时候,卢照邻小时候患有‘风疾’,药王孙思邈曾经为他医治,也因为这样他们才有了表面上的师徒之名。
所以来到初唐的骆汐月很疑惑,为什么孙思邈明明和王勃关系最好却没有一点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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