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回到英王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武三思就在庭院的亭中坐着,看上去似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武兄,你怎么来了?”这些日子只顾着往宫中跑,李哲看见武三思的时候才想起自从武三思和李贤从虢州回到长安城之后,他便鲜少和他见面了。
“你不去找我,我只能来找你了。”武三思这么说着,声音中隐隐有些责怪之意。
“最近出了一些事,我……”李哲刚要说下去,想起药王和父皇的嘱托,便没有继续说了。
“什么事?你没事吧?”虽然从表面上便知道李哲一定没事,但是聪明如武三思,自然是要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果然,被他这么一问,李哲一脸感动的看向他。“这些日子只顾着进宫和皇兄周旋,忽视了武兄,是我不对,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武三思点点头,“好,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酒菜已经备好,初夏的晚上不冷不热,偶尔吹来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在人的身上很是舒服。
“来,李兄,我敬你。”武三思已经敬了数杯酒,看着李哲已经面带潮红,眼中闪动着别样的光芒。
李哲连饮了数杯酒,终于打开了话匣子:“武兄,你知道吗?”
“什么?”武三思附和的问道。
“你能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
“这些日子,我也有些茫然了。”
“原本我和太子和沛王都是亲兄弟,原本小的时候也都是玩的很好的,只是长大之后有些隔阂。”
听他这么说,武三思了然一笑:“这个我知道,你之前不是便同我说过吗?”
李哲摆摆手示意他听他继续讲下去,“前些日子,皇兄教训了我,我便想着找找之前的感觉,我发现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讨厌李贤。”
“哦?”武三思其实原本便知道李哲不过是个小孩子的脾气,他做的一切只是想要引起李弘和李贤的注意罢了。不过,在这一点上,他和他又不一样了。像李哲这种性格,注定是成不了大事的。
“只是,为什么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偏偏皇兄他就病了呢……”李哲说着一头栽在了桌上,似是喝多了。
“谁?你说谁病了?”武三思正无聊的听着,忽然听见他口中蹦出的消息,不由面上一惊,心中有些窃喜,他轻轻推推趴在桌上的李哲,出声问道。
“皇兄病了……”李哲喃喃着,似是在呓语一般。
“皇兄?哪个皇兄?李弘还是李贤?”武三思觉得他听见了不得了的消息,看李哲在喝酒之前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对外保密的吧。
“是太子……”他说了句,便彻底没了声音。
武三思看了眼桌上已经昏睡过去的李哲,唇角的笑意更加深了许多。李弘病了?虽然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但这个病一定十分严重,才会对外保密。
武三思原本觉得自己当上皇帝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想不到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如此之大的玩笑,如今又给了他这么大的希望。
他想,他很有必要为自己的以后好好规划一下了。
药王回到竹屋的时候,王勃和骆汐月买了蒸饼正和芷如在桌前吃着,见他进了门,便关切的问道:“大哥,宫中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会一早便将你召进宫去?”
孙思邈看了看担心的望着他的三人,无奈的摇摇头,坐了下来,才缓缓开口道:“太子殿下得了痨病。”
“太子殿下?”王勃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他看向身旁的骆汐月,两人都是一脸惊讶。
记得初次见到太子李弘的时候,是在幽州城中。
骆汐月现在依稀还记得那个画面,众人跪拜一地的街道之上,李弘雄姿英发,骑着马飞驰而过。
她记得他当时看上去还是十分健康的模样,怎么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却得了要命的痨病呢?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孙思邈解释道:“痨病本来便不是一时形成的,是过度劳累积攒而成,只是想不到太子殿下年纪轻轻便得了这种病,可见太子的压力一定很大吧。”
被孙思邈这么一说,骆汐月和王勃不无感慨。说起来高宗对李弘一向报以重望,天下百姓也对太子期待很高,他会有压力也是正常的。
“痨病能治好吗?”骆汐月知道痨病便是肺痨也是现代的肺结核,要治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还是怀着一丝希望问了一句。
“只能延缓它发作的时间和痛苦,要根治是不可能的。”果不其然,孙思邈的回答和想象中的一致。
“沛王他一定很难过吧?”王勃突然感慨了一句,骆汐月突然想到他们前几日才见到李贤和李哲在一起买粽子去皇宫,如今他们一定也知道李弘生病的事情了吧。
“我去看病的时候,沛王殿下和英王殿下都在太子殿中。”孙思邈这么说着,眉头微微皱了皱,看沛王和英王的样子,他们对于李弘这个兄长都是真正的关心的。他只是不知为何有些突然的担心,如果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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