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州城军营的事情果然如张粲所言,很快的便传到了长安城中。一时间,沛王放将士回家过年的事情很快便取代了太子御驾亲征说服外族的事迹在百姓之中广为流传,成了长安城中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杨炯和翁毅从华阴城过年归来,刚进酒馆便听到有人说这件事情,不禁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
“虢州军营的训练我看这次肯定是沛王赢了。”
“为何如此说?”
“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前两天临近过年的时候,沛王将他带的那支队伍的将士尽数放回了家中。”
“不是吧?”
“这还有假?这件事情在虢州城早就传遍了,很多人都说沛王的贤能才情丝毫不输当今太子殿下,甚至还有人说他的作为很有当年太宗的风范。”
“这是件好事啊,我大唐太子贤德就连亲弟也是如此贤能,这对我们大唐以后是百利无一害啊。”
“这是自然啊,对我们老百姓而言,自然是好事啊。”
……
杨炯和翁毅听着他们的对话,两人不禁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事情确实是好事,但是恐怕结果却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了。”杨炯看了一眼翁毅,终于还是说道。
“此话怎讲?”翁毅有些不明白了,既然是好事,结果又为何是不好呢?
“如果这件事情是太子做的,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偏偏是沛王。”杨炯这么一说,翁毅便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沛王这么做会让圣上以为他有意与太子一争?”
杨炯笑着摇摇头:“自古以来,皇帝的心思又有几个人能猜中?你我还是不要妄加揣测才是。”
皇宫内——
太子李弘疾步走进了御书房内,看见李治正坐在位子上面小憩,便轻唤了一声:“父皇,您急招儿臣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李治这才睁开眼睛,看向面前跪拜在地的李弘,示意他到身边来。李弘心下虽有疑惑,却还是走到了他的身边。
“这一次虢州的军营我和你母后最终是派了你皇弟贤儿和武三思前去,这件事情你知道吧?”虽然知道李弘一定知道,但李治还是这么问了。
见李弘点了点头,李治又问道:“虢州军营最近发生的事情你可有听说?”
李弘瞬间便明白了,他指的是李贤放军中人回家的事情。
“回父皇,儿臣听说了。”
“那你觉得贤儿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李治这么问着,看向一脸淡然的李弘。李弘一向不擅长说谎,他若是觉得对便会直接说是对,他若觉得不对,他也不会拐弯抹角。
李弘看了李治一眼,半晌才道:“回父皇,儿臣觉得皇弟这么做并没有什么错。”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他的真实想法,但是李治还是禁不住反问了一句:“你当真如此觉得?”
李弘点点头,解释道:“太宗皇帝之前曾经释放四百死囚犯回家过年,更是一时间被传为佳话……”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李治打断了:“但是他不过是个王爷。”他气恼的便是这一点儿,虽然从百姓们的反应来看,李贤所作所为不但对于他们李唐天下没有丝毫的坏处,反而还有好处。但是,很多人都在传他有当年太宗的风范,应该被立为太子才对。
“父皇怕是误会皇弟了。”李弘一眼便看出了李治所想,赶忙开口道:“父皇您想皇弟去到虢州的军营正值春节,虢州的将士们多是从虢州城中应征入伍,他们就在家乡门口却不能回家去和亲人团聚。”
见李治有些被说动了,李弘又继续道:“皇弟一向感性,想必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想着让他们回去和亲人团圆,这样一来他们回来之后便会少了很多怨言,训练起来也就更加容易一些。”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是既然有谣言产生定非空穴来风,即便他是你的亲弟,毕竟权力一事事关重大。”李治这么说着,看看一旁一脸淡然的李弘。
李弘闻言笑了:“父皇若是担心皇弟有意要和我争抢皇位,那便更不用担心了。”
听他这么一说,李治便糊涂了:“为何你如此笃定他没有抢夺皇位之心?”
“父皇可还记得之前你曾经召见过皇弟试探过他吗?”被他这么一提醒,李治才想起之前他的确是曾经试探过李贤,而他的表现也让他颇为满意。
“既然弘儿你这么说了,那朕便放心了许多。只是,贤儿这一次公然和武三思叫板,我怕你母后那边怕是下不来台……”李治说着看看一旁一副了然模样的李弘,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父皇放心,母后那边我自会去说,我想母后是个明理之人,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怪罪皇弟的。”被李治这么一提醒,李弘赶忙应了声。“父皇您好好休息,我这便去见母后。”
见李治点了点头,李弘这才恭敬的拜了拜退出了御书房往后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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