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刘照照上课的时候兴致缺缺的,大师兄还是手执一卷书,在他们之间踱步,有时候风吹过来,大师兄的衣摆会拂到刘照照的脸上,刘照照的心跳都是一会儿动,一会儿静的。
她忍不住想,师父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出关,再被大师兄教一天她都快受不住了,二师兄呢,二师兄和楚师姐这些天都不在,他们去哪里了,她真的好想是二师兄来给他们上课啊。
朝阳坐在刘照照的后面,此刻探过身来悄悄同刘照照低语,“师姐,你昨天《山海史册》背的怎么样?”
她不问还好,一问刘照照就泄了气,眼睛盯住手里的《定术》,大大地叹了口气,“我没背出来。”
朝阳疑惑,“师姐怎么背不出来,师姐的记忆是我们当中最好的,连何毕都能背出来。”
何毕就坐在朝阳旁边,闻言怒,也加入她们的私聊,“什么叫连我都能背出来,朝阳,你瞧不起我!”
眼见着朝阳和何毕起了争执,刘照照将侧着的头转过来,盯住手里的书,凝视良久,大师兄的声音清淡,像一阵风一样从刘照照的头脑中经过,没留下半点痕迹。
刘照照忽然想到,她的《山海史册》还落在大师兄的房里,顿时脑子充血,单手拍桌案,“不好!”
她的声音响亮的很,又过于激情澎湃,一时之间所有同学都将眼光从书本移到了刘照照,朝阳和何毕也停止了争吵,齐齐看向她。
刘照照真觉得自己过年再来到山海阁的时候,把脑子给落在了家里。
她竟然敢在大师兄的课上大喊大叫的,简直嫌命太长!
她完蛋了!
大师兄一定会走过来狠狠训斥她一番,然后让她罚站,说不定还要去后山做苦力。
大师兄是罚过她的。
曾经有一次,她和朝阳、何毕去昆仑山谷里的一处温泉戏水,正玩得开心,下山办事的大师兄回来看到了他们,就站在温泉边,背着他们,也是一袭白衣,大有仙人之姿。他的声音清淡若风,“将衣裳穿好上来。”
他们的头发还湿漉漉的,穿好衣裳也像三只落汤鸡,可怜兮兮地站在大师兄的面前,低头听他训斥。
“师门有规定,不得戏水,不得私自下山,你们违反师门规矩,若是告诉师父,师父必定重重惩罚。”
刘照照吓坏了,抖着声音求大师兄,“大师兄,我们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不要告诉师父好不好。”
彼时她还觉得大师兄大约会比师父通人情些,但是她错了。
大师兄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寡淡,“我代表师父罚你们去后山捡半月的柴火。”
说完就径自上山了。
刘照照没有被罚过,但是她觉得这个惩罚还可以接受,毕竟只是捡捡柴火,那时候她心里头觉得大师兄真的是谪仙一般的人物。
但是后来,新来的师弟们也去山谷里戏水,被师父看见,师父根本没有惩罚他们。
打那之后,她终于知道,原来师门的规矩里根本没有不得戏水一条,在山谷里也不算下山。
从那以后,她得出两个结论,一是大师兄比师父还要严厉可怕,二是以后见着大师兄尽量绕着走。
此刻,透着余光,刘照照发现大师兄在往她这里走过来。
刘照照觉得自己又要受罚了,在紧要关头,她想,与其等着大师兄问责,还不如自行认错,“对不起大师兄,我.....”
“你的《山海史册》在我屋里,今晚来背。”
刘照照瞬间觉得四方的空气都被抽尽,胸腔处的气息全无,她窘迫地垂头坐下。
原本去大师兄房里背书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现下在所有师弟师妹面前讲出来,她真的很没有面子。
后来大师兄讲的什么她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她不知极其在意面子的人,却也算是爱惜面子的人,现下,她觉得所有师弟师妹的目光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他们的师姐,竟然背不处出《山海史册》,还被罚到大师兄的房里继续背。
等到大师兄一宣布下课,刘照照就被朝阳拖走,朝阳的脸上满是怜惜,“师姐,你今晚真的要去大师兄屋里背书吗?”
刘照照艰难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字,“嗯。”
“太惨了,我宁愿去捡一个月的柴火。”
“我愿意去捡两个月的!”刘照照简直要哭出来。
“师姐,过了年之后,仿佛头脑与之前有些不同呀。”何毕在一边无情嘲笑。
刘照照懒得搭理何毕,朝阳却又与何毕吵起来,他们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吵起来。
“师姐只是状态不佳,你这呆瓜!”
何毕抓狂,“你才是呆瓜!是我先叫你呆瓜的,你才是呆瓜!”
“我偏不又怎么样,你就是呆瓜,我就算只叫了你一次呆瓜,你也是呆瓜!呆瓜呆瓜.....”
朝阳冲何毕扮鬼脸,然后试图溜走,何毕追上去,朝阳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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