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旅座,”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着他们的长官,谁都知道他这一去必定是九死一生,可是,又有谁能劝得住他呢,方决却少有的露出一丝欣慰,解下了佩枪,大步从容地走出了工事,迈出的每一步都是那般坚定,为祖国和深深的挚爱,
方决走近日军阵营20米处时停了下來,举起双手至头顶,日军把枪口齐齐对准了这名中**官,一旦发觉他有任何异动,随时准备将其击毙,
有风吹过,油菜地被压倒了一大片,一时间所有的杀气都以他为中心席卷而至,原本安静的城镇忽然间人影绰绰,缓慢向方觉所在的工事逼近,
方觉举目四望,微闭着双眼,周围的一切都由风传入了他耳中,,
“三点钟方向两人,手持驳壳枪,,,”
“五点钟方向六人,手提式轻机枪,相距三百二十米,,,”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很快恢复了镇定,方决不停计算着对方枪械精准射程的范围,不急不缓地走着,看來鬼子在附近还藏有不少伏兵,对方足有三百多人的小队,火力配备有轻机枪手枪和重机枪,他要在这种情形下救出救护队数十个人,却是绝非易事,
龙媛紧抿着唇沒有说话,她从他阳光般的微笑中看到了安慰,在这如血的夜色中,那个挺拔的身影略带疲倦,流过的岁月,逝去的光阴,不变的是那笑容依旧温暖如絮,带出一句无声的“跑,”
日军中佐一挥手,两名日军端着刺刀向方决走去,方决微微侧头看了眼身后的狙击手,忽然握紧了拳,大喊一声:“卧倒,”
救护队明确接收到了这一讯号,她们常年在阵地上奔走,对如何躲避枪炮有着本能的反应,全都立刻爬在了地上,工事里的狙击手也在同一时间发起了射击,最先中枪倒地的是日军中佐,然后是翻译官和重火力机枪手,鬼子立时乱作一团,一般寻找掩体一边零星回击,
而方决则是一把拉住龙媛躲在了就近的一面土墙后侧,这些日军都是战场上经验老道的职业军人,在最初的混乱后,他们很快明白了集火点在哪里,无数子弹打在土墙上嘣得土石飞溅,压制得方决根本不敢离开掩体半步,
这时工事内35旅的战士也奋不顾身地冲了出來,但是由于日军火力太猛,一个瞬息间便有数十人倒了下去,眼看鬼子正朝方决所在的土墙靠拢,把一团长急得大吼:“三营长,你火力掩护,老子带着三营去接应旅座,”
三营的伤亡方决都看在眼里,但他已经无暇顾及那么许多,只能把龙媛压得更低,用身体尽量护她周全,重新拔出了军刀,对一手捂着耳朵的龙媛道:“我数一二三,你就拼命向前跑,一直跑,不停跑,这里离工事只有三十多米,你只要跑就行了,”
龙媛脸上挂着泪珠,不知是因为太过害怕,还是因为被手榴弹震得思维混乱,她紧握着方决的手点头又摇头,
“一,,,,二,,,,三,”
方决听到脚步声越來越近,也不管龙媛听沒听进去自己的话,甩开手扑了出去,他要尽可能为她争取时间,那把明晃晃的军刀当先挑断了一名敌人的喉咙,鲜血喷洒出绚丽的弧度,
与此同时,龙媛大步狂奔地跃了出來,险些与一个鬼子撞了满怀,对方一时手忙脚乱,正不知该向谁开枪的时候,方决刀光闪现接二连三地从敌人身旁掠过,每一刀都干净利落,刀锋切入动脉两厘米深度鲜血喷涌,无声剥夺着敌人鲜活的生命,
龙媛不顾一切的奔跃,无数子弹在耳边呼啸,却都刻意避开了她,尽数打在了日军的胸膛上,噗噗作响,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随着一团长带人发起了反冲锋,尽管日军在仓促中开枪还击,却是撤退的节奏,
“一直跑,不停跑,一直跑,不停跑,,,”
龙媛脑海中只有这一句话,跑着跑着她猛地停了下來,望着空空如也的左手,身后一声枪响惊得她停止了喘息,缓缓回头,她看到了什么,
她一步一步朝着那名军官走去,多么熟悉的身影,这些年來一直保护着她,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他就是太阳般的存在,一步一步越來越近,原來她并沒有跑出去多远,可就这十几步的距离,她却走了很久,
天空中乌云肆意变幻着形态,月亮挣脱了束缚破云而出,清冷的月光下,方决的侧脸线条分明,手中握着的军刀还有鲜血不停滴落,他敞开上衣露出的白色衬衫也沾染了几点血丝,尤其胸前那一抹猩红格外妖娆,不断地扩大着,
龙媛不知哪里來的力气,竟硬生生接住了他倾倒过來的身体,在他倒过來的那一瞬间,方决的嘴角还挂有淡淡笑意,最后的距离,是他的侧脸倒在她的怀里,
有泪悄然落下,打在被血染红的土地上,残破的阵地上又恢复了平静,风轻了,云也淡了,
35旅东门防御阵地,参谋长王潇鹤亲率一个营的战士执行坚壁清野,保卫着后勤机关和百姓免遭日军屠戮,从战斗打响到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收容了千余名百姓,这几千人躲在战壕里同吃同睡,他们不光要保护这些百姓,还要同日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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