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滑轮车碾过地上的声音听在耳里让人格外无力,白景天目送莫言晴进了急救室,一拳砸上墙壁,他颓废半晌,这才振作起来,拔通银鹰的电话,迅速交待一切相关事宜。
与上次莫言晴被车撞进医院相比,这一次白景天冷静得可怕,他身上的白衬衣染满了血渍,就如开满丽的彼岸花,他的神更像来自暗河的魔鬼,充满杀气。
一分一秒都如度年一般漫长,医生一批批地进去手术室,就再也不见出来,白景天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直跳,可见他已经忍耐到极点。
时间一点点从指缝溜走,就在他再也忍耐不下去时,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医生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白景天跨步迎上去,仔细分辨医生脸上的神所代表的信息,然而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没有下病危通知单,也没有让他签什么该死的字,应该没有事,白景天这样安自己。
最后出来的医生是市中心医院最好的产科医生,她冲白景天笑了笑,“孩子保住了,大人除了肺部充血,其他并无大碍。”
孩子?白景天此刻不知道自己该喜该忧,“医生,你是说我妻子怀孕了?”
“对,大约怀孕一周左右,所幸并没有多大的损伤,恭喜你了。”医生的笑容具有镇定效果,奇异地安抚了心绪如麻的白景天,一股喜悦从心底缓缓升起,他的唇角再也抑制不住飞扬起来。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白景天高兴得只剩下傻笑,英欢被抓时,他知道有些事再也瞒不住,好在现在有孩子了,只要有孩子,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径自离去,随后手术室门被两名护士推开,接着推出莫言晴来,白景天大步走过去,看着脸苍白的她,心中大疼,她跟着他,到底还是受罪了。
此时仿佛感应到他的存在,莫言晴动了动眼皮,纤长微翘的睫毛缓缓拉开一道弧,日光灯光刺得她眼睛一涩,闭上后又重新睁开,这才看清跟着走的白景天。
他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双眼已经急出血丝,她伸出手,还未伸到他面前,已经无力滑落,白景天连忙攥住她的手,声音夹杂里透着几分哽咽,“你没事了,谢天谢地。”
莫言晴咧了咧嘴,想扯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来,但是却牵动了伤口,她一阵急咳起来,“先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白景天倾身过去替她顺气,莫言晴闭上眼睛,再也扛不住黑暗袭卷而来,昏睡过去。
等莫言晴再次醒来,已经是深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悉又陌生的吊灯,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她动了动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拢在掌心,暖热的温度让人安心,莫言晴顺着那双手看去,只见白景天疲惫地趴在侧,眉心纠紧,就连在梦中也不安稳。
莫言晴想起下午在游乐场发生的事,激灵灵打了一个冷z,从白景天手中抽回手,就要掀开被子跳下,这一挣扎,不仅惊醒了白景天,还扯到了她口的伤,她捂着口又开始咳嗽起来。
白景天腾一声站起来,仓皇之中,将椅子踢倒在地,发出巨大声响,他却已顾不得,上身横在病方,将莫言晴拥入怀里,仔细替她拍背顺气,等她咳完,又体贴地倒了杯水喂她喝下,这才有时间说话,“老婆,别乱动,小心孩子。”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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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晴脑袋轰一声炸开,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盯着白景天,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点点的开玩笑,可是他的神再正常不过,眉宇还隐隐带着一些喜悦,“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对,医生说他刚刚一周,老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以后行事不要冲动,凡事都要先想想我们的孩子才是。”白景天一高兴,就忍不住话多,还真不是个好习惯。
莫言晴愣愣地盯着他,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这个消息,“你的意是你要当爸爸了,我要当妈妈了?”
“对。”白景天重重点头,如果不是她身体有恙,他还真想抱着她用力旋转。
莫言晴又呆了一会儿,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顾不上身上的伤,撞进白景天怀里,双手环住他的颈,将下巴枕在他的肩窝,激动道:“我们有孩子了,我要当妈妈了,我好开心。”
白景天何尝不是开心,先前死死压抑的喜悦这会儿因为她的激动,全都倾闸而出,他紧紧地环住她。他真的太感动了,这一生,他一直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他爱的人,还有他们的爱结晶,如今这个梦想就快要实现了。
莫言晴又笑又跳,心口的痛再也比不得满心的高兴与激动,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怀上了,这一刻,她忘记了尚生死不明的英欢,忘记了所有,只知道自己的心被喜悦膨胀到极点。
白景天及时收回理智,他小心翼翼地将莫言晴扶着躺回,拿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你现在身体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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