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任何一只茶杯因主人不慎失手而飞出,所有人包括朱棣都愣在了座位上。
以往的会议中,尽管也有半数人赞同燕王兴兵,但断不会说得如此直白。大概都是一些不能坐以待毙、要抓住主动权这样的话。
而秦小虎虽然已经尽量隐晦,说出的话还是起到了惊世骇俗的效果。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朱棣,他含含混混的问:“请问先生,您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有什么理由吗?”
秦小虎的理由很简单但也很强大,因为他知道朱棣最后赢得了靖难之役的胜利,黄袍加身变成了明成祖。
但这个理由……也实在太难解释了。
“王爷,诸位大人。”秦小虎团团施了一礼后说:“其实……我是会观天象的。”
要不是此时张昺突然要求见的话,不止秦小虎,只怕连朱棣都难以收场。
……
……
“张大人。”被迫中断了会议的朱棣很不耐烦的说:“本王已经和你说了几遍了,朱能、张玉二位身边的卫士,虽然曾经隶属燕王府,是本王的亲兵,但当本王拨付给他们时,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他们现在的组织关系在朱能和张玉那边,和本王没有半点瓜葛。”m.ζgx.
“王爷。”
张昺声音嘶哑,语气已经几近哀求。
“但他们不听二位将军的命令呀,说只服从您一个人的调遣。”
“但本王现在无权给他们下令。”
朱棣很无赖的双手一摊。
“就比如你张大人把宠妾送给谢大人了……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然后有一天你突然又想睡她了,难道还能造访谢府去睡?虽然你要是真去了,谢大人也首肯了,基于往日的情分,按照常理很可能会睡成功。但本王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只怕张大人您也做不出吧。”
苦读了几十载圣贤书的张昺当然做不出,所以他只能一言不发的看着朱棣端起茶盏,然后默默的告辞离开。
他前腿刚迈出门槛,朱棣已经迅速起身一溜烟的往会议室跑去。
得快一点,这样秦先生起码还能留个全尸。
……
……
出人意料的是,秦小虎非但没有血溅当场,反而成为了众星捧月般的中心……
他正坐在桌子上,口沫横飞的做着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一次宣讲。
秦小虎是在说到兴奋时自行爬上中央的桌子上的,旁边的俩人还殷勤的搭了把手。
所有人都默许了这种行为,因为这样的话,作为靶子可以方便火力更加集中……
虽然这样可能会误伤到对面的人,但几场会议下来,意见相左的人都已经很默契的分别坐到了长桌的两端,战线泾渭分明,就算是误伤也只能误伤到敌人,还有机会可以在混乱中伺机报一下私仇。
朱棣进来的时候,秦小虎正讲到关键处。
“我早说过,观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倘若精通的话,可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虽然方才已经充分展示了,但我知道你们当中肯定还有人不信,那我就再给你们讲一个太祖高皇帝,王爷和当今天子的段子。听好了,这可是皇室秘闻哦。我只讲一次,还请大家不要对外宣扬。”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还是天家的秘辛,因此大家都很克制,没人动武也没人插话,耐心的等着下文。燕王府的会议秩序,还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听到事涉自身,门口的朱棣皱了皱眉,本想立刻制止,但却又更想知道这家伙在弄什么玄虚……
“话说当时王爷尚未开府,在宫中学习,有一天恰好和太祖高皇帝以及当今天子在一起。高皇帝想考较儿孙们的学问,于是出了一个上联‘风吹马尾千条线’。”
秦小虎并不知道这个故事不久前朱允炆也刚刚回忆过,说到这里时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觉得是时候和听众展开一下互动了。
果然,有人在下面问道:“那圣上和王爷都是怎么对的呢?”
“圣上对得是‘雨打羊毛一片膻’。”
秦小虎虽然在朱棣面前一口一个朱允炆叫着,但在这么多满脑子忠君爱国封建思想的家伙面前,保险起见,他还是很谨慎的选择了最为通用的称呼。
“对得还算工整,但太不大气了。”下面一些文臣小声议论着。
“列位大人说得甚是。”秦小虎满意的点着头说:“而王爷,对得则是‘日照龙鳞万点金’。”
“此对甚好,有天家气派,格局也不一般。”一位年齿最长的白胡子老先生站起身,先发表完看法接着又问:“不过,我等怎知你是不是在信口胡诌。”
说话时,他的右手已经半举起了茶杯。
“没错,本王当时就是这么对的。”
伴随着宏亮的语声,朱棣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
……
当事人都承认了,自然不会有人再提出异议。就算朱棣是在帮这家伙圆谎,也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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