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虎虽然没说过禅,但对于这种工作却是丝毫不怕的。
他觉得给别人讲清楚一件事情很难,但要是讲不清楚……那就再简单不过了。
因此,虽然一本佛经都没读过,秦小虎还是信心十足的接受了这项任务。
走进燕王寝宫之前,他看了一眼道衍,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万一我说得王爷禅心大起,看破红尘剃度出家……大师可千万不要怪我哦。”m.ζgx.
一句话戳到了道衍心中最柔软最不堪一击的部位……王爷要是真出家了,那造反大业不就无从着落了?而这位看上去神秘莫测的秦先生……也许还真有这样的本事。
老和尚愣了一下说:“先生随便讲讲就好,就当是给王爷解闷了,千万不要说得太深入……朝廷以及万千黎民还要仰仗王爷镇守北疆……先生断不可辜负天下苍生呀。”
“好,我理会得。”
……
……
秦小虎口上答应的好好的,但一进入那蒸笼般的房间,就将自己刚刚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主导他所有语言和行动的,是几十年来养成的辩论习惯。
争胜……变成了他的目的。
“先生……”朱棣开门见山的说:“本王一向良善,欲皈依佛门久矣……奈何身为帝子,实有诸多不便呀……”
“王爷您过虑了。”秦小虎不假思索的说:“世尊也是王子,还是法定的王位继承人呢,不也是一样出家。可见,只要一心向佛,身份不是什么阻碍。”
“王位继承人”——这五个字是朱棣心中永远的痛,触动了他心尖最为柔软的部位……就和一刻钟前的道衍一样。
燕王低下头,沉吟良久方说:“世尊毕竟是番邦之人,与我中华上国,国情多有不同……以此援引,未免牵强。”
秦小虎回应得很快,他大大咧咧的说:“我国也有呀,上次给您没讲完的那个故事,里面那位冲龄践祚的帝王,后来就出家了。他还写过一首诗‘我本西方一衲子,奈何生在帝王家’。”
这家伙是来说禅纾解心情的还是一心想劝我出家的?难不成真是皇帝派来的奸细,想说服本王放弃王位勘破红尘?
朱棣心头一万只羊驼奔过。正不知如何应对时,门外侍卫很适时的大声禀报帮他解了围。
“启禀大王,北平布政使、都指挥使两位大人求见。”
秦小虎进来之后,朱棣刚说了两句话,还没来得及下地,此时迅捷无比的拿起被子把自己裹好,然后用眼神示意秦小虎应对。
他愣了一下之后方才反应过来,朱棣现在还是个疯子,因此只能由自己代劳了。
“有请二位大人。”
……
……
布政使张昺,都指挥使谢贵二人互相谦让着入内,刚一进门就觉得闷热难耐,而秦小虎则飞快的将房门又掩上了。
“王爷病重,不能见风,二位大人见谅。”
“无妨、无妨。”二人答着,给朱棣见礼之后便转向秦小虎问:“想必先生就是那位医生(大师)吧。”
……
……
燕王府内,多得是各方势力的眼线。作为北平政务和军队的最高长官,张昺和谢贵自然也有安插。
这次拜访之前,他们早就得到了线人的密报。
“王爷病体似有好转,下午找了个医生去给他说禅。”
听到前半句话时,二人都是精神为之一振……但等到听完后半句话,便又都觉得线人的思路不是很清晰,或者是线报有误……总之前半句的真实性其实也是很值得商榷的。
……
……
削藩是建文帝登基之后定下的基本国策,虽然那些与朝廷相比过于柔弱的藩王既不敢也不想谋反,但建文帝还是将这项基本国策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
迄今为止,遇到的最激烈的反抗无非是一个叔叔从里面锁上王府,然后将自己和家人全都给烧死了。
出现这样的事故,让建文帝朱允炆觉得面上无光。于是,他又一次加快了削藩的进程。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四叔——燕王朱棣。
为了让削藩能够顺利进行,建文帝还特地将朱棣请来南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隐晦的希望叔叔自己提出才德不足,甘愿废除王位。但朱棣虽然态度上极其恭顺,却绝口不提有关燕王名号的任何事情,甚至还打出了感情牌,让他的三个儿子也就是建文帝的三个表弟每天入宫请安,讲一些血浓于水的大道理,让朱允炆不胜其烦。
年轻人总是更耐不住性子,在送别朱棣的时候,建文帝终于忍不住直接询问燕王对之前丢掉王位的几个兄弟有什么看法。
“当然是他们有错,所以陛下才会以祖宗成法惩戒他们。”
朱棣回答得很诚恳。
“否则以陛下之英明,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削藩呢?”
这句话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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