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涅娃大人,您最钟爱的那把武器,我也一并为你带到了这里。”刚一进门,米哈伊尔便从上衣内侧口袋中掏出了一支由黑色布料完美裹挟的匕首。
伴随着沉重到令人心脏发颤的纯钢铁门关闭声音,沙涅娃竟顾不上脱掉沾满沙尘、污垢,甚至是病毒的衣服,便冲到了“前08号”军事据点首层那还算宽敞的大厅中心。
随着护卫队和驻守在霍普托夫的地方军官士兵的协力,如船舵般的门锁才顺利地旋转了一个又一个来回,终于将整个军事据点暂时变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罐头。
“这是......那把跟随我多年的匕首吗?”沙涅娃的脸上映衬着几分慌乱,几分欣喜,外带几分不可思议的喜爱。
她激动地颤抖着双手,将包裹着匕首的黑色布料拨开后,终于看到了附着在鞘上的那张依旧崭新、栩栩如生的特制皮革。
“没错,就是它。它虽然普通,但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沙涅娃先是充满怜爱地仔细端详了一番那把匕首,它孤零零地躺在空无一物的铁桌上,似是唤起了沙涅娃心中那段孤独、寂寥的回忆。
“它是由中部帝国控制下的外塔里克部落的卓越工匠精心锻造的产物,或许,在人类纪元和龙族纪元时,它的价值无可估量。可一旦蒸汽的轰鸣从手工匠人的头顶呼啸而过时,它的价值便也沦落到了只比废铁略强一点的境
地。”
“可是沙涅娃长官,我感觉,它的刀体和刀鞘上的皮革,似乎并非普通、寻常的野兽皮革,只凭借这一点,加上它的历史价值,它依旧值得收藏家们的青睐。”米哈伊尔指着匕首的表面,半是疑惑,半是宽慰道。
“不!”沙涅娃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她用扭曲而又带着猩红感的目光看向米哈伊尔,身体扭曲,双脚外翻,双手像抱着孩子般守护着孤零零的匕首,仿佛眼前的这位她亲手提拔的副手,会成为一个夺走她心爱之物的强盗。
过了大约半分钟,沙涅娃才略显尴尬地坐到了一旁的皮革沙发之上,她用手略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开始介绍道:
“它名叫‘寂泯”,是外塔里克族的先民工匠为它取的名字。传闻,这位工匠精通光明系魔源力,在临死之前,他将一半的灵魂灌注其中,为‘寂泯’设下了‘时间禁锢'的魔法。
“因此,只要未曾使用,这只匕首的任何一部分都不会老化,直到‘宇宙间的星辰全部寂灭,太阳化作漆黑的岩石,黑洞吞噬一切物质,造物主永恒地沉睡于无尽的黑暗’为止。”
“多么美妙,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啊,寂灭,消泯,就如同造物主的‘理’为宇宙所制定的规则一样。不,不只是规则,还算结局。”米哈伊尔用饱含深情的语调附和道。
说话间,米哈伊尔还不停地摆弄着他那张白净的脸庞,做出极端谄媚的动作,像是普托亚人所写的“特殊”小说中男主对女主“极致追求”的动作。
紧促的呼吸、妖娆的动作,加上肆意扭动的身躯,竟让沙涅娃这位几乎已将自己女性身份彻底忘记的联邦行政长官,不得不将视线从“寂泯”上短暂转移,对上了米哈伊尔那双克鲁斯德人共有的灰蓝色眸子。
“恶心。”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许久的菜特暗自揶揄道:
“无论在哪个世界,只有无能者才会用下作的手段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些人啊......呵呵,根本不敢展示自己的力量。毕竟,他们恐怕连一只变异的蚂蚁都打不过。这位米哈伊尔副长官要是真的见到‘无心人浪潮”,恐怕裤子
都不够换的。”
当然,站在他身边用来保护沙涅娃和“联邦尊贵客人”的护卫队成员们也持有同样的想法,只是那些厚重的防毒面罩更加完美地隐藏了他们的表情。
只靠权威堆砌的权力,早晚有崩塌的一天。
似乎呼吸急促的沙涅娃也感受到了周围目光的异样,她扫视了一圈,有些尴尬地命令大部分士兵和护卫队退入据点下层进行警戒后,她才将目光重新转回了匕首之上。
“似乎外塔里克族工匠的灵魂和这把匕首所秉持的魔力十分契合,无论这把匕首如何使用,如何损坏,或是沾染了何种污秽,它都会在第二天光洁如新,宛若新生。”沙涅娃褪去了匕首的刀鞘,露出了内部泛着寒铁光耀的本
体,冷酷地笑道:
“当然,我只使用过一次,因为......我只需要它一次。’
“您用它刺杀过怪物?”米哈伊尔好奇道,不过他知道分寸,现在的沙涅娃又恢复到了女性联邦行政长官的状态,他只得顺势后退半步,恭敬、拘谨地问道。
“怪物?哈哈,当然,他就是怪物。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从我一出生,他就整日向我和母亲展示他的暴力。我整整忍受了他25年,最终刺破了他的那颗正在向机械转变的心脏。没错,他就是我的父亲,一个禽兽与懦
夫,不值得我念出肮脏名讳的卑劣者。”沙涅娃提到“父亲”时,双眼似是变得通红,她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消弭的愤恨,捏住匕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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