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让范雅想到和子傒的新婚夜,奶娘崔氏。
后来范雅才知道,嫪毐没有被处死,是让子傒救了。
宫人是惧她,可更不敢得罪那位公子,所以只能乖乖将人交给他,对范雅谎称人已处死。
子傒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会救嫪毐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处置完嫪毐和三个女人,范雅进了内殿,由下人打扫外面剩下的血污。
心里那团气却还是匀不了,想让下人打探子傒究竟在何处又拉不下脸,心里正纠结着,一抹黑色已经落入眼底。
来人手中拿着一枝桃花,神色淡然,不似之前早上碰到那般,不近人情。
他没说话,只是坐在了范雅身旁,将原本玉瓶中的花丢掉,换成了自己拿来的那枝。
面前的桃花,灼灼芳华,似在恣意盛放,又添了些许妖艳的红,煞是好看。
但到范雅这儿,这红让人不由沉闷,“哪位贵女送的花啊。“
她都没想到,是她自己先沉不住气,打破了二人数日的“冷战,“也没听出来,这股语气有些怪。
“信手摘的,“子傒这次倒没有对她冷眼相待,“谁说我一天只会拼命夺权,舞刀弄枪的?“
他又添了这么一句。
范雅微微挑眉,这是,还在气她那日说的?
怎么他越活越小气了……
范雅没瞧见自己眼尾泛起的笑意,“近日很忙吗?“
她继续二人的谈话,也是在有意向他示好,她那晚好像真的有些过分了。
摆弄桃枝的手一止,继而继续道,“近日有些忙,就与部下宿在政殿了。“
他淡淡回应,接受了她的示好。
政殿,办公的地方?
范雅的心情瞬间就不那么差了,看来,那女人说得是假的。
“怎么了?“她倏忽一脸高兴的样子,让子傒觉得有些发冷,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又打算整人了。
“没什么。“她瞪向子溪,“笑笑都不行了吗?还是你非得让我冲你发火?!“
子傒,“……“
果然,还是老样子。
二人皆不再提上次吵架之事,那一页无声无息地翻篇了。几日后子傒又搬回了正殿,而范雅也没再和平常一样,冷着脸奚落他。
这日,范雅闲来无事练字,几个丫头在一旁替她磨墨。
范雅有个习惯,喜欢在布帛上练字,而这布料越好,她练得越顺心。
思绪乱飞,一会儿想着初到秦国所发生的事,一会儿又想到在赵国的日子,一些刻意忘记的事一幕幕回放,手下墨笔也同时舞得快了些。
视线再次落到锦帛之上,她一时错愕,目光呆滞须臾,双目未能从笔尖处离开。
秀雅的字迹略透着几分凌乱,上面是她方才写得。
【若得君兮,执手不离】
这是当初她对子楚说过的。
令范雅呆愕的不是这句,是后面跟着的两个字是……
子傒!
她一直以来,是把子楚当做良人,可为何今日会莫名写下他的名字?
甚至在她刚刚发愣之际,也未想到子楚。
这……说明了什么?
明显的慌乱从胸口处撺过,执笔的手陡然松开,笔尖触地,一股墨色沾到她的裙角。
看她这幅表情,几个宫人耐不住好奇,刚要斜眼看上面写了什么,范雅先一步把布帛合上。
“公子。“
范雅听到门外下人的声音,心底不由更乱了。
她把布帛合上迅速甩给身边人,“这块脏了,重新换一帛。“
“……是,“恭敬端着手上的帛,宫人疑惑退下。
子傒进来时,就看到退下的宫人,还有脸色不怎么好的范雅。
“这是在干什么?“他径直坐到桌边,出奇问道。做什么能把她吓成这样?
见范雅没答,宫人行礼低头道,“回公子,公子妇刚刚练了会儿字。“
“练字?“子溪转头,显然兴趣更重了,她看向范雅,“倒是没见过你练字,拿来我看看。“
“这……“
“不过闲来无事写了几个字,又不是什么好看的,“范雅让宫人退下也坐了下来。
好好的又在气什么?
暗自摇了摇头,子傒倒也没追究。
她总是莫名其妙,他早已见怪不怪。
“该不会……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男人笑着打趣,却想到了子楚,泛笑的眸子淡了几分。
“什么见不得人!“许是“做贼心虚,“范雅立刻就跟炸毛了一样,“你一个公子成天到晚想的怎么都是些龌龊事?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子傒,“……“
心里的气也上来了,他冷脸道,“不过是随口问了句,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还有,你若真问心无愧,何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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