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只有几颗星子还在天上闪烁,宫灯里蜡烛几乎已经燃尽了。
我斜倚在榻上,久久没有入睡。
兰月见我毫无睡意,便给我端上了一盅杏仁乳酪,道:“公主,夜深了,饮了这杯杏仁乳酪,早些睡吧。”
我站起身来走到床前,兰月上来刚想要替我宽衣,便被我一挥手制止了。
“兰月,去冰库里把宫饼给本宫拿来。”我道。
“公主,现在太晚了,吃了那宫饼,怕是会积食不消化,还是等明日吧?”
“本宫等不了,去拿来。”
见我态度坚决,大有不吃到宫饼就不睡觉的架势,兰月只好差人去取了来。
紫色的圆圆的宫饼,上边儿图案并不精致,但我总觉得里面会有惊喜。掰开来看,里面是甜甜的牛乳的香气,混合着上好的酒的味道。我将宫饼拿起来,那馅料竟缓缓流了下来,就像杏仁乳酪一样是黏黏的糊状,散发着好闻的甜香味儿。
虽然用了晚膳,但此时此刻不禁有些食指大动,我捏起一小块放进口中,牛乳和酒的香气立刻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甜而不腻,口齿留香。
饼皮有淡淡的紫薯的味道,清香而不油腻。
心满意足之后,漱了口脱了衣服,我终于决定要去上床睡觉了,毕竟刚刚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顿时好像心里突然放松了起来,连觉也睡得香甜了。
次日清晨,我便让兰月组织宫里的糕点师傅们做酒心宫饼,并且又再次滥用职权,利用我长公主的权利,把他们悉数拘在了晨华宫。
“做好中秋晚宴上要用的宫饼,乃是大功一件,到时候陛下和长公主的赏赐定然少不了各位。但是在中秋晚宴前,诸位师傅们就莫要再出去了,晨华宫宫门守卫森严,若是看守在殿外的侍卫们不小心伤到了各位,那便是各位要得不偿失了。”桂月说完,也不去管各位糕点师傅的脸色,转身便离开了小厨房,还当着他们的面儿吩咐宫人在外看守。
那些个糕点师傅敢怒不敢言,此时此刻哪敢还奢求什么赏赐,只盼望着赶紧把中秋晚宴的东西准备好,活着出去罢了。
我惯不会介意我的宫女用这种手段威胁别人,有点儿能耐才能威胁到别人,若是一点儿能耐都没有,还谈什么威胁呢?
兰月在服侍我更衣梳头,桂月例行巡视宫人们的打扫情况,免得有人偷懒了。
“怎的擦得如此慢?一会儿公主殿下便会出门,你觉得你一个等级最低下的宫女应当出现在公主的眼前吗?”桂月的语气异常不善,那小宫女们平日里没见过如此模样的桂月姐姐,早就吓得没影儿了。
边走还边相互道:“她定是惹到了桂月姐姐,咱们可得当心点,莫要与她有什么瓜葛,免得受牵连。”
云绣站起身来行了个礼道:“是,桂月姐姐,奴婢马上就收拾好。”
“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每天拎着风筝去御花园,难不成还想偶遇什么王公贵族一飞冲天不成?”桂月的语气充满轻蔑。
云绣动了动唇,却不敢说出什么争辩的话,只诺诺道:“奴婢不敢。”
“最好是不敢。”桂月看着她冷笑,眼神似箭,似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可莫要去干那等子丢人之事,到时候丢的是咱们晨华宫的脸面。”
不再搭理她,桂月继续巡视去了。
云绣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看着长长的走廊,眼神更加坚定,拿着抹布继续认真擦拭地砖。
早朝大殿。
为我建造陵墓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但是地方还未选好。
“启禀陛下,臣以为,建在帝都东南方向的接云山最为妥当。此地依山傍水,乃是个风水宝地。”仆射厉长靖道。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不宜操之过急。须得等公主殿下出嫁以后,在未来驸马故乡所在之地修建陵墓。”定国公宋璋手拿玉笏说道。
“长公主殿下生在帝都,长在帝都,都说落叶归根,百年之后定要归回帝都,如此才符合常理。”厉长靖反驳到。
“在家从父,在嫁从夫。届时公主殿下嫁为人妇,那便是驸马家的人,若百年以后不能与驸马同穴,如此以来,那还有什么女德可言啊?”宋璋吹胡子瞪眼的,大道理样样不少。
厉长靖乃是武官,没有那口若悬河,舌战群儒的本事,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干着急。
顾惟白手拿玉笏,一言不发。他大约是明白那些武将们为何如此依附拥戴长公主,只是当年的恩情真的就能持续如此之久吗?她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这些人竟从未想过反驳,还为她在此争辩。
“顾卿可有什么看法?”卫昭看着自己眼前的这群大臣,眉头越皱越深,想到顾惟白总是有别出心裁的想法,便开口问了句。
“回陛下,臣听从陛下安排。”顾惟白站出列行了个礼,道。
卫昭实在不想听这群人争辩,其实问他们的想法也正是因为自己拿不定主意。若是将长公主的陵墓建在帝都附近,那便位同皇陵,毕竟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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