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听松院,松风跟在兰月后头,小心翼翼的,不敢离得太近,又不甘离得太远,兰月把他那副德行瞧在眼里,突然转过身子,看着吓了一跳的松风,心里憋了笑,面上却不显:“听松院是不是总有几只吃野食的猫,把这个给它们吧。”
兰月把手里的食盒交给松风,昂了昂头。
松风只好接过食盒,嘴巴又笨,只得道:“哦。”
兰月又瞧了他一眼,进了厨房准备杏仁酪去了。松风则提着食盒不情不愿地走到墙角,一抬头便看见了那几只总来太傅府蹭吃蹭喝的野猫,抬头道:“祖宗们,下来加餐了。”
松风把食盒里头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地上,离得远了些,那几只猫许是好久没吃东西了,饿得不行,见松风走远了,便从墙上一跃而下,舔食起那些汤来。
松风笑了笑:“既然你们吃上了,那么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可以去厨房帮帮兰月了!这么想着,松风有些雀跃,刚要离开,那几只猫却叫唤了起来。
兰月从厨房的窗户探头来:“你做什么了,这些猫怎地叫得如此不正常?”
松风也纳闷,怎地大冬天的这些猫,好像是……发/春了一样?
与兰月远远对视一眼,两个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松风迅速上前赶走了那些猫,兰月则是端起了那被猫喝了大半的汤。
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个人去寻了府医,那府医只是闻了闻,便避如蛇蝎,往后退了几步才道:“松风,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能耐的,竟能搞到这种东西,你爹知道吗!”
“您可不能冤枉我,这事儿我不知情。”松风赶紧否认,偷偷瞥了一眼兰月,见她没有异样的神情才微微松了口气。
兰月皱着眉头,这样的手段在宫里是屡见不鲜,只是她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没有多余的废话,兰月只想确定自己心中所想,便问道:“您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老府医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经道:“此乃‘秃鸡散’,此汤中用了十足的肉苁蓉、五味子、菟丝子、远志和蛇床子,加以雄黄酒烹饪成汤,虽甚有……功效,但也实在伤身啊,不可多用不可多用!”老府医瞥了一眼松风,意有所指。
兰月点头,行了个礼:“多谢先生,我们晓得了。”
老府医挑了挑眉毛,兰月却没做多想,赶紧回了听松院。
远远我便看见兰月匆匆而来,脚步很快,我便知道应是出了什么事情,便赶紧迎了出去,道:“怎么了?”
“夫人!”兰月有些着急,俏脸一红,示意我附耳过来。
我靠得离她近了些,待兰月说完,我语气不善:“当真?”
“千真万确,奴婢与松风找府医确认过了才敢禀报于您。若不是那几只猫,恐怕这事儿就再也没法知晓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顾莲此人,贪心不足,蠢笨有余!竟想出了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法子,以前我顾及着她是惟白的亲姑母,祖母现下唯一的女儿,多番忍让一退再退,反而助长了她的气焰!现在,是时候新仇旧账一起算了,惟白幼时受的本不该承受的苦难,我与他的那对枉死的大雁,还有她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咄咄逼人,一切都该结束了,况且,这太傅府也该清理门户了。
次日一早,我便早早起来,兰月给我梳了一个盘桓髻,配上缀玉珍珠步摇,牡丹玛瑙发簪,还有顾惟白送我的绿梅簪子,额前点了芍药花钿,又穿上了花青色拖地长襦裙,配上了杏色绣花长襟,这样甚好,不失高贵典雅,又颇有小家碧玉的感觉,适合赴今日的宴会。
中书令乃是三品朝廷官员,他的夫人自然不可能大过他的品阶,平时为人又心直口快,故而容易中伤他人还不自知,所以实际上帝都的贵夫人们都不愿意赴这个宴。梅花哪儿都有,怎地非要去你家看?
顾莲今天可是好好打扮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今日是一身桃红色的衣裙,竟配了翡翠镶金的头饰,俗气的很。脸上不知为何抹了厚厚的粉,看起来像个面粉捏的人,杜文嫣倒是正常的打扮,一身水蓝倒是小家碧玉的样子。
但我也只是微微皱了眉,却没有旁的话,只是道:“既然来了,那便走吧。”
中书令夫人今日可是高兴得很,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奈何自己这印象就在其他贵夫人们眼里定下了,她也晓得要做夫君的贤内助,得和夫人们搞好关系,但是每次她办宴会来得人都甚少,大多还是有求于自己夫君的,才肯来这么一趟。别人的宴会,又甚少邀请她,为着这个事儿,她可是发愁好久了。
这次她可是下了血本了,大冬日的差人在府中开辟了一出温泉,旁边搭了屋子,就是为了养螃蟹。她想着这个季节的螃蟹可是稀罕东西,这下那些夫人们总会来了吧?谁知道初为人妇的长公主竟答应要来,她当时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给太傅府递了帖子,毕竟她这个身份也没幻想着长公主能来,哪知道她还真就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了!长公主要来中书令夫人的赏梅宴会,这个消息一出,哪怕她这个赏梅宴一朵梅花也没有,那宾客也得把门槛给踏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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