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紧了我,轻轻笑了一声,短暂又低沉。他拥有敏锐的洞察力,自然发现了我的不同寻常,我如此任性他却没有推开我,而是把脸埋在我的颈窝,像哄骗小孩子一样轻轻晃了晃我,才道:“好了,茵茵可以下去了吗?”
我站起身来,难得乖巧:“可以了。我要喝杏仁酪,你喝吗?”
“好。”他眉眼微微弯起来,我又继续道:“杏仁酪很好喝的,你定会喜欢。”
他微微一愣,随即又笑开了,轻轻摇了摇头,却不再理我,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也不再扰他,转身出了书房。
听松院外头松风和兰月竟罕见地站成了统一战线,而被拦在外头的杜文嫣眼眶红红的,明显是快要哭了。远远瞥见了我,她眸子一亮,隔着老远便朝着我喊到:“夫人,您让嫣儿进去吧!”
我走到跟前,松风和兰月自是退后,我看了一眼杜文嫣,问道:“怎么回事?”
“夫人,书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奴才规劝了表小姐半天,表小姐就是不走。”松风略显苦恼,他真是拿这些姑娘家没法子。
“夫人不必忧心,”兰月低头道,“规矩就在哪儿摆着,谁也动不了。”兰月轻轻扫了一眼杜文嫣,“若是表小姐执意如此,那就得等着大人来说理了。”
“可是……”杜文嫣的眸子水光乍起,我拿了帕子递给她:“寒冬腊月的,可莫要哭,仔细风把脸蛋儿吹糙了。”
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怯生生地接过了帕子,把眼角的泪珠儿擦去了,手紧紧握住了食盒,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看我。
“若本宫没猜错,你母亲让你务必要把手里的东西交与我夫君,你说他在书房不能擅闯,你母亲便拿了什么东西砸了你,如若我没猜错,她一定是说‘她去得你怎地去不得’,而后你便站在了这里,是也不是?”
她完全愣住了,松风看看我,又看了看杜文嫣,便知道我说的**不离十,忍不住啧啧称奇:“夫人,真神了啊!您是如何知道的?”
我却不回答松风的话,只是道:“这书房你定是进不去的,东西交给本宫,本宫替你送进去。”
她这才抬头,第一反应便是拒绝,摇头道:“不可……”
“无妨,”我打断她的话,“你回去便和你母亲说,明天中书令夫人邀请本宫去赏梅,你与你母亲可同行。有了这件好事,她便不会过多苛责你。”
闻言,她有些半信半疑,咬着下唇瓣,一双眼睛眨巴了几下,似乎是在斟酌我的话。
我也不着急,就那么等着。
最后,她把食盒递给我,兰月接了,她才如释重负,朝着我微微行了个礼:“那嫣儿先回去了。”
“额角上的伤记得擦药膏,否则不好看。”她离开的脚步因为我这句话而微微一顿,确是头也没回,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反而快走了几步,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她的头发虽故意梳理了,但刚刚冷风吹过,本宫便看见了她额角的那一块红色,加上顾莲的性子,所以才能猜测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松风一愣,兰月瞪了他一眼,这才反应过来我刚刚是在跟他说话,便赶紧道:“夫人英明。”
我打开食盒,往里头看了一眼,那里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是汤,却早就冷了,上头结了一层油。皱了皱眉,我道:“去扔了,再端两盅杏仁酪来。”
“是。”兰月应道。
“我与你一起!”松风匆忙道,说罢,便赶紧跟上了兰月。
闻水院,顾莲的脸已经完全好了,根本看不出印子,偏偏她心理作祟,总觉得脸色好像没有那么正常,扑了好几层粉,才觉得稍微好了些。
听见外头的脚步声,顾莲蹙起了眉,心里不免嘀咕: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杜文嫣走了进来,见到自己的母亲,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心里没底,有些畏畏缩缩地走近了,她才开口:“母亲。”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白哥儿可食了?”
杜文嫣心里微微一颤,犹豫着还是说了实情:“东西交给夫人了,她说会交给表哥。”
“你这个蠢笨的东西!”顾莲一下子站了起来,也顾不得拾掇自己了,指着杜文嫣便吼道:“你知不知道那食盒装的东西能让你一步登天?!竟把这么个大好机会让给了那小娼/妇!”
“母亲!”杜文嫣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明明她刚刚去时,母亲说只是自己熬的普通汤,拿去给表哥补补身子略表心意,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看这表哥喝下去,好把剩下的碗筷拿回来清洗,总不能留在听松院麻烦表哥身边的人。现下怎地那里面变成了能让她“一步登天”的东西?杜文嫣知道自己母亲素来的做派,她怕是又在算计着什么。她现在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又是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逼迫着、哄骗着她去做,她真真是有些受够了!
杜文嫣红了眼眶,所有的不情愿都夹带这委屈从心底翻涌上来,叫她有了反抗的勇气:“表哥与夫人琴瑟和鸣,女儿若真的要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