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举臣十分聪明,含笑道:“姜姑娘,这下你该明白我借用你的血的用意了吧?”
姜新蕊看着张举臣,心中惊疑不定。这位张大夫自打她懂事的时候,就一直在姜府上住着了,是她们姜家的专职大夫。他的医术高超是不容置疑的,年事已高的老太太身体康健,一点老人家的毛病都没有,完全得益于张举臣高超的医术。
可是
现在她怎么觉得,此时此刻的张大夫根本就不是平日里她所认识的张大夫了呢?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包括自己的血的用途,指不定,或许他比自己还要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么多奇怪的事情的原因
姜新蕊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觉得,要想解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怪诞事件,张举臣或许就是一条现成的钥匙。
如果她丢掉这把现成的钥匙的话,只怕日后真的没人能够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了。
“好吧。”她暂时屈服,想了想,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伸出手,在中指指腹上轻轻一划,便有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面前的琉璃玉盏之中。
“姑娘的血如此珍贵,三滴便已足贵,无须太多。”张举臣道。
姜新蕊扬了扬眉,现在知道她的血的宝贵了?先前不是还诱使哥哥用孔雀胆毒害自己么?
张举臣看了看琉璃盏中的血,把身上的药箱取下来,打开,取出一个玉瓶,拔开木塞,从里面倒出约半瓶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透明液体,然后晃了几下,混淆之后准备拿给罗大公子服下。
“张大夫。”姜新蕊叫住他,“我有一个疑问,那位罗大公子依我看来,多半疯魔了,你为什么还要救他呢?”
张举臣回过头来,摇摇头道:“你方才替罗大公子诊过脉了?”
姜新蕊点点头,方才混乱之际,她以极快的速度替罗大公子把了一下脉。罗大公子的脉象非常的紊乱,也就是平日人们常说的疯魔颠狂之症。
“非也。”张举臣再度摇头,“凡事不能看表面,这真正疯魔之人,并不是他。”
姜新蕊一愣,这话怎么说得这般奇怪?罗大公子不是疯魔之人,难道还有第二个真正的疯魔之人不成?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张举臣了。
莫不是前世与今世发生了偏差,上世的国医圣手张举臣,在今世轮回成法师术士了?
见姜新蕊并不太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张举臣也不作过多的解释,他慢声道:“今晚苍州城会宵禁,三更之后不许有人在各处街道上行走,因为,官府已请了大光明寺的高僧明鼎前来捉妖,姜姑娘如果晚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不妨出府来,到望楼上观看,那里,我已安排有人接待姑娘,姑娘就权且当作看一场说书,可好?”
他这样一说,倒挺符合姜新蕊的想法,她正有此意要去看个究竟,于是便道:“我正有此意,即便张大夫不作安排,我也要去看看的。”
说到这,她忽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不对啊,按理说,她虽为商贾之女,但好歹也算是大家闺秀啊,这大半夜的,她如何出去?张举臣如此这么笃定她就一定能在半夜时分出得府去?
现在姜府的形势不同往日,她的母亲何氏变得愈发不可理喻,在没有找到原因之前,她并不打算跟何氏对着干,毕竟对方是生她养她的母亲,虽然她也觉得,这个何氏近段时间变得愈来愈像一个母亲了。
为了避免跟何氏发生正面冲突,兼之考虑到何氏现在怀有身孕,正是容易情绪化的时候,于是姜新蕊便请那两兄弟挖了一条地道,从府门口直通自己的院子,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出入姜府就不用诸多请示了。
这一点,她真得感谢自己的父亲,养了那么多的门客,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现在的问题是,听张举臣那么笃定的语气,他怎么知道她今天晚上一定可以出得来?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她挖的那条地道了?
张举臣转过身来,给了姜新蕊一个神秘的微笑,什么也不解释,就走了,留下姜新蕊一个人紧拧着眉头发愣。
“小姐,你怎么了?”小芳走近前来,她伤得不重,不过是方才被甩出去的时候,撞到了墙壁,晕了一会,现在除了头部隐隐有些发疼之外,已无大碍了。
她在心里面十分的懊悔没有尽到做奴婢的责任,护得主子的周全,自己反倒要主子来救。如今见姜新蕊这副样子,她的心更慌了。
“小姐,你没事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姜新蕊摇摇头,转过身来看着小芳。后者的气色看起来还可以,想必不会留下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她低声道:“小芳,今天晚上三更时分,陪我出去看场戏吧。“
小芳愣愣地看着姜新蕊,心想,小姐并没有撞到墙啊,怎么脑子也不好使了呀?这三更半夜的,大家都睡了,哪里还有什么戏可看哪?
但是小姐的神色看起来是严肃的,而且还是极端凝重极端严肃的,她点点头:”小姐请放心,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一定陪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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