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不少进士,论才华,论学识,哪点比不过人家?那徐家孟家,商贾之流,都混到仕途上去了,还做得风生水起,我哪点比他们差了?”
何大夫人颇有些无奈地望着何大老爷,她知道丈夫在手下那一帮门客的怂勇下,日益醉心于谋官,但是何大老爷又不屑于谋一个七品县令,觉得七品委屈了自己,想捞个五品做做。但是现在京官是不太可能的,外放的五品也满员,只有等待机会,寻机入仕。因而这两年来,何大老爷不断地朝着吏部尚书府送银子,年年进贡,就是想谋个好职位。
可是这银子从哪来?何家并非家大业大,兼之又不像那些商贾之流,没有生财的门道,只靠着几个铺子和一些田产,还有书塾的名气撑着,不然的话,全府上下几百号人只怕早就饿死了。
何大夫人作为当家主母,要应付这府里上下一百多号的嘴,又要关顾着给丈夫筹银两,真是有口难言。
“夫君……”何大夫人望着丈夫欲言又止。
“怎么了?”被打断话头的何大老爷不悦地看向自己的妻子。
何大夫人瑟缩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出口:“夫君,你跟妾身说,这个月你从公中拿四百两银子,这么大的一笔数,要是公公问起的话,我该怎么说啊?”
何大老爷的脸马上垮了下来:“我们整个何家的钱都在你手里头管着,难道我们何家就缺这四百两银子?再说了,我这四百两可是有大用处的。”
何大夫人咬着嘴唇,斟酌着字眼道:“夫君,你知道你要银子肯定有大用处的,但是我听赵虎说,你拿了这四百两银子,却是去了书香斋,买了副字画……”
何大老爷忍不住了,怒道:“你懂什么!值四百两银子的字画,你以为它简简单单的就是一副字画么?”
“啊,不是字画是什么?”何大夫人莫名其妙,“难不成是一副绣作?”
“妇人之见!”何大老爷不客气地斥道,“你只知道是一副字画,就心疼那四百两银子,但是你又知道不知道,那可是前朝王玉子的真迹,若不是流落民间之后,多次转手,被不识货之人不慎用火毁去字画的一角的话,区区四百两银子还不一定能够买得到呢。”
何大夫人也算是出身官宦之家,前朝王玉子的名号她也曾经听过,但是现在她是何府的当家主母,管的可是全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的吃饭问题,四百两银子,如果省着点的话,可供全府活上两个月呢。
“夫君”何大夫人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丈夫一定会嫌弃自己,但是她又不得不说。
“昨儿公公还问起妾身这几年来的账户用度情况,妾身觉得有些不对劲,公公可是一直以来都不过问账户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何大夫人的忧虑不无道理。何老爷名下三子,都住在府里,并没有分开住。这娌里之间难免有嚼舌根的,兼之何大老爷这两年来动用的公中又不是什么小数目,动耴就好几百两银子。她怕亏空太大,引发非广义,都偷偷变卖了自己的一些陪嫁首饰了。可是这种事情又不好对自己的丈夫说。
何大老爷不耐烦道:“这何府你都主持这么些年了,做账还不会么?”言语之间颇有不耐。
这些年他的心情极度不顺畅,为了求王珏子的字画,他四处打探了好几个月,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快马加鞭的追踪,但到头来却是一副残缺品,心头遗憾得紧,也不知道对方肯不肯要。这心情极度不郁的情况下,偏偏何大夫人又跑来添堵,这令得他不得不发火了。
“夫君!”何大夫人也有些生气了,“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买字画买墨买砚,买丫头买小厮买优伶,那些达官显贵喜欢什么,你就投其所好,极尽所能去讨好他们!这哪像我们何家这样的大儒之家应做的事情!再说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下来,你从公中拿了多少银子,没有五六千,也有三四千,我的那些压箱底的陪嫁首饰都快全部当掉填补亏空了。这样下去的话,芸儿出嫁的时候,就”
何大老爷是越听越气,当场就发标了,站了起来,把桌子上的茶盏全挥落到地上,乒乒乓乓的砸得茶水四溅。
何大老爷怒道:“你是不是眼中只有你那宝贝女儿!尽想着你的女儿,你的女儿!何家不入仕,芸儿即便是被媒婆追着说亲,这亲事也没什么风光的!想嫁入侯门,光宗耀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何大夫人躲闪不及,被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到手上,登时左手手背就红了,火辣辣的疼。她忍痛道:“夫君,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
何大老爷看着面前这位人老珠黄的结发妻子,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严命,他又怎么会娶这样姿色的女子呢?他一直喜欢的都是东街的吉祥戏班的小凤仙,少年时候多少银子都洒到了小凤仙的身上了,但是父亲不许,说让小凤仙入门可以,但只能做姨娘。这样的委屈,小凤仙也忍了,但是每每在他面前忍气吞声的,总让他愈发的愧疚,更觉得对不起那个美貌如花的女子。
这十几年里,何大夫人勤勤恳恳,贤良淑德,对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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