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仍要持续前行,往寻找异族人的聚居地。但先前那幕奇怪的景象,一直缭绕着魔野的心神,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往。为何数以万计的小光点就那样流进了孩子的身材,而孩子却处之泰然,接着又若无其事地持续前行。
思索了许久,终是不得其解,魔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方才那些小光点毕竟是什么东西?”
“那是伊诺尔。”孩子答道。
“伊诺尔?什么是伊诺尔?”魔野没听懂,由于那根本不是莱佩濂语的正常发音,但令他诧异的是,自己竟能正确无误地随着念了出来,而且一点也不感到拗口。
“伊诺尔就是伊诺尔。”孩子一脸理所当然地答道,仿佛这就是一个不容置疑的终极答案。
魔野只好暂时放弃追问。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他也渐渐地明确,若是持续追问的话,孩子给出的答案确定还是一样的,甚至一字不变。也许他应当花些时间耐心肠等候,等到答案自然揭晓的那一天。不过,想想还是感到有点不放心,于是他又换个方法探听道:“可是,伊诺尔为何会钻进你的身材里呢?”
“这是自然的,”孩子说道,“他们本来应当是在这里的。”
“是么……”魔野冥思苦想,毕竟还是无法懂得,暂时只好作罢。自从遇见这个奇怪的孩子之后,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接二连三地涌现,以往三十年间所积累的常识,现在全然崩溃,毫无用处。但是,只要看着孩子那双星空般的眼眸,也就没有什么可猜忌的了。也许,他不应当再用故有的认知往面对即将产生的一切了。
接下来的行程,魔野依然走得有些被动,这个被丛林包裹在内的空间,宛如另一个陌生的世界,他已经失往了方向感,只能试着往信任这个孩子,并随着他走。不过魔野真的没想到,森林深处竟然还暗躲着一座山,那是站在森林外围完整看不到的景观。
此时,他们正站在山脚下,仰头看向山顶,隐约能够看见一些闪耀的亮光。魔野立即意识到,那应当就是异族人的聚居地了。可是,这里山高坡陡,遍布荆棘,将这座山掩护得无懈可击,让人无路可循。魔野远看着山顶忽隐忽现的光芒,有点不断定在天亮之前能否顺利抵达目标地。由于,山顶固然林木繁茂,但山腰以下的部分,却没有多少棵能够遭遇得了他的体重的树木,或是一些可借助以攀爬的凸石,而且山壁也十分陡峭。
魔野认真地思量了一番,感到除了徒手攀爬以外,确实也没有别的措施了。正当他回头打算问问孩子,是否愿意让他背着爬山的时候,忽然又看见了一幅意想不到的异景。
在那孩子的脚边,魔野看见了两株不著名的藤状植物,正在以一种肉眼也能轻易视察得到的速度,迅猛地生长了起来。它们的藤茎互相盘绕在一起,慢慢地交错成了一道阶梯,阶梯仿佛有意识般不断地往山顶延伸。在藤茎生长蔓延的同时,新生的花蕾也缓缓地绽放了。花叶泛着淡淡的蓝色或绿色的光芒,逐渐照亮了这道由长藤编织而成的阶梯,仿佛在对他们发出无言的邀请。
但见那孩子把手放到花藤上,神情愉悦而生动,似乎是在凝听着什么。魔野正想出声询问的时候,孩子忽然回头说道:“我们只要顺着光藤花的阶梯爬上往,很快就能到了。”随后,他就径自登上了花阶。
尽管魔野并不明确,为何孩子会对着两株植物表现出互动般的脸色,但在经历了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他的认知功效已被彻底扰乱了,心神仿佛被某种神秘的气力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了花藤。就在指尖触及花藤的刹那间,心忽然被莫名地触动了一下,他惊奇地创造,这些花藤居然是热和的!那种熟悉感再次卷席而来,跟之前手指穿过光河时的感受非常类似,这并不仅仅是表面上的物理接触那么简略。魔野简直不敢置信,他似乎触摸到了一种异常坚韧而富强的生命节律,并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花藤的……喜悦?!
没错!他再次确认了一遍,这两株花藤确实是通过接触的方法,向他转达了一种喜悦的情绪。这种奥秘的体验,已然超出了五官感知的领域,它是对于生命存在的更深层次的一种精力感知,跨越了所有物理障碍的限制,也使语言变成了过剩的东西。由于他们能够直接感知彼此的意识,触及彼此的生命旋律,仿佛他与它们之间根本没有间隔,更没有什么不同。直到这时,魔野才恍然大悟,为何那孩子说话的时候总是只用一种人称代词,而从不区分人与物了。由于在孩子的意识中,生命是没有差别的,生命就是生命,仅此而已。
这是多么奥妙而令人激动的体验!一种对生命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魔野知道,假如不是遇见了这个孩子,或许他将永远也没有机会创造暗躲在生命里的另一层截然不同的意义。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对那两株光藤花道了声“谢谢!”,随后尽不迟疑地踏上了这条由俏丽坚韧的生命所编织而成的阶梯,一点儿也没有猜忌光藤花能否明确他的谢意。
他们一直顺着光藤花的阶梯向上攀爬,中途没有停歇,越是靠近山顶,映进眼帘的亮光就越多,轻声细语渺渺回荡,这意味着两人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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