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刚走进蕉头窝,德子好像听到了声尖利的呼喊,他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山谷里了无声息。德子不敢再走田间小,他顺着山坡钻着鲁箕丛急急地往前赶。哞…声黄牛叫把德子吓了跳,他从鲁箕丛中直起头往下看,原来是鲁疯子和他娃儿鲁强在溪边放牛,他悄悄地从他们头顶溜过。
刚准备往香炉嶂爬,德子又听到了声救命的呼喊,听声音好像是珍子的,山谷尽头王家大宅门洞开,远远看去好像还有具无头尸躺在门口石阶上。事不宜迟,德子赶忙把张纸条藏在棵老松树的松香盒背面,然后冲下小山坡,跨过尸身,踏进王家大宅。
大堂上围着群匪徒,匪首张大桶正在太师椅前耸动着屁股,两条雪白的女人大在他腰间直晃,地上有摊鲜血。住手!德子怒火中烧,匪徒们都转过了身来。太师椅上被绑着的正是珍子,全身,长发散乱,前的两团被抓得通红,口中塞了个大布团,已晕了过去。哟,德子啊,过来,这雏儿也给你享受享受。王大桶朗笑了声,冷不防抽了德子大耳光,然后脚踢过来,德子犹如布袋,飞到了天井里。脸肿得像面团,浑身散架的德子怒视着群匪,群匪嘎嘎嘎地暴发出阵哄笑。绑起来!
张大桶翘着郞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仙桌上的几颗头颅,说说,今天怎么不放羊了,跑到这里来,啊?跪在地上的德子牙根紧咬,不吭声,很快就挨了匪徒们几脚。是不是想给王老头儿报信?这臭娘们要不是有几分姿,早就被我砍了头了,王庄有什么能耐,小老婆的苞也开不了,要等我大爷来开张,德子,你颈上有几颗头啊,哈哈哈……
把地上装死的娘们给我浇醒,捆上这两个不要命的,给我走,回梨树窝!德子和珍子被麻绳捆了个严严实实,如粽子般被牵着走,上匪徒们骂骂咧咧,珍子几次想头撞山上的尖石都被拦住了。到梨树窝口的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再翻过座石山就可进入梨树窝匪巢了。吼……破空传来声啸叫,是老虎!群匪乱了阵脚,挤挤挨挨不敢往前走,张大桶臭骂了顿也没用。哼,银样蜡枪头,德子讽刺了句。放开我,我来带。张大桶同意了。底下匪徒纷纷说老大不能啊,别让这小子给跑了。解开他!张大桶下了最后通牒。
德子为首,行人顺着窄窄的山往前走。在转弯,旁有巨石,上边蹲着团金黄的物事,两个小圆点正反射着冷月的清辉。吼的声,吓得匪徒们急往后退,有几个还摔下了底草丛。德子瞪了瞪那团东西,慢慢地从巨石旁踱过,后边的也屏住呼吸,穿过了鬼门关。看着人们走远,巨石上的有点无趣,转身隐入了树丛。匪徒们马上挟带子德子、珍子,风般跑回老巢,并紧紧地关上寨门。
在寨子里,德子意外地见到了鲁疯子,他竟然是坐第把交椅的,原来鲁疯子并不疯。兄弟,看你也是有胆的人,这第三把交椅留给你了。在大堂上,张大桶发话了。但是,如果你想要逃,那就只有个结果:死!
要杀要剐由你吧!德子被关了起来。政委那边的信息传递不了,德子在牢里急得团团转,也不知他们会不会从新铺镇派人来那老松树下取纸条,晚击昏了几个喽罗,刚到寨门口,就被抓了回来。德子不理张大桶的劝降,每天在牢里吃野猪肉饭吃得饱饱的,管他呢,人死卵朝天,送吃的来我德子当然不e气。
珍子没办法,只能做了张大桶的压寨夫人。天,张大桶满身是血地回到山寨时,珍子却不见了。马拉个巴子,张大桶首先想到的是德子,而到了牢里,德子却仍在稻草上睡大觉,喽罗都说没见他出去过,张大桶于是暂时断了砍德子头的心。今天,张大桶去大地村打完秋风,没想却遭了前往松口镇去打日本鬼子的民党部队,民党个排如秋风扫落叶般地剿了张大桶们顿,就连老鲁疯子也在战乱中失散了。第天,断了条,肚子上中了枪的鲁疯子被两个喽罗抬了回来。山寨元气大伤,张大桶整天闷闷不乐。
德子,你走吧,张大桶对德子说。老松树上的纸条已经不见了,德子连赶到了新铺镇,找到了秘密接头的地方,个布匹店的地下室。政委要过几天才能到,年轻店员对他说,于是德子住了下来,他跟政委是单线联系的。
在地下室,德子竟见到鲁疯子瘸拐地走进来。德子,鲁疯子说。你是?原来你就是政委?德子有点奇怪。鲁政委笑了笑,没有否认。我叫鲁大春,那天的信息我们收到了,民党个营已穿过漳州、饶平,准备来围剿我们,据最近得到的信息,他们到了以后,首先会对香炉嶂发动进攻。香炉嶂紧挨着梨树窝,我准备策反张大桶,把他拉到我们队伍里来。另据可靠线报,珍子是日伪的间谍。你去松口镇趟,有信息要你传递。时间不多了,我要回山寨去了。
下了船,德子很快就溶入松口镇熙熙攘攘的人。在镇车站门口,德子见悉的身影闪,他马上跟了上去,在江边竹林,戴着破斗笠的那人停了下来,原来是女扮男装的珍子。德子,你也坐船?好不要脸的女人!那天我也是被张大桶打晕了,没办法,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呜呜…珍子哭了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卖贼!德子,救救我爸,我爸被他们关在隆文镇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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