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扫除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温柔，语调低沉但却很是温柔，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温情脉脉过，除了新婚夜当晚他说话是这样透着温和与耐心之外，他就很少有这样温柔的语气了。
而今天，他却恢复了当初的温柔，甚至语调里还带着一点恳求。
他说话从来都是斩钉截铁，说一不二，语气里总带着强烈的命令成分。可现在他却在征求她的意见了。
纪珍站在床边并没有立即答复严扫除的问题，而是下意识的回想起了很多事情，想到了当初在新婚之前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对她提过假如以后有机会，条件容许了她想往北欧五国看看，想看看那里的风景国外的天地。
可那个时候却遭到了严扫除的直接拒尽，严扫除并不是一个会哄人的浪漫名流，他连哄一下都不会，直接了当的告诉她不可能。他很明确客观的解释了不能出国的原因，从工作到经济，再到国际形势。她也明确这些，只是提了那么一次就再也没有提过了。
现在，终于等到了他有时间，家里有这个条件，国际形势也容许了，他想起来她还有这个愿玩要带她出国了。可是时过境迁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当初那个热衷的愿看了。
出不出国已经不重要了。
“你现在身材不好，我也老了，累了，不想跑出往了。”回想着前半生的种种，纪珍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变更，眼珠一翻眨动，眼中的光芒变暗了一些，冷冷道，“我现在没有什么诉求了，只是有几个事情不太明确想来找你说明确。”
“阿珍……”倚靠在床头的严扫除轻唤着纪珍的小名，曾经鹰隼般眼力锋利的眼珠此刻却是眸光黯淡，略显哀伤，“我知道你还有些赌气，我承认我对不住你。”
“我不赌气，真的，我现在已经无气可生了。”身形未动的纪珍终是踏出一步，拉近了与严扫除的间隔，“假如不是阿宽告诉我，我真的会被你一直瞒着，还活在自己的理想里认为最最少我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是阿宽警醒把我从梦里叫醒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要被你愚弄到什么时候。那天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我真的感到天都塌下来了，才会赌气，会跟你吵，但现在我明确过来了，也就不赌气了。”
她不赌气了，她只是已经失看了。对严扫除，对全部严家失看了。对于严家乃至严扫除来说，她纪珍永远是个外人。
“老宅易主这件事情上我瞒着你，的确对不住你，我们是夫妻，这也是大事我是该告诉你一声。但这个宅子要给谁是老爷子的说了算，不是我。老爷子爱好念一，看好念一，想给念一母子一个保障，咱们做晚辈的要体谅他老人家。”严扫除提起这个事情柔软的语气中多了一分强势，可还是耐心十足的解释着，“我是真心想补偿你的，万一我有不测，你有宝利的持股不管是卖掉还是捏在手里对你都是保障，我名下有的所有资产，该平分的我半点不会左袒。”
“你不用解释了，我真的不赌气了。”纪珍又踏出一步，走到严扫除床边居高临下眼力冰冷的睥睨着床上的男人，不同于平日里总是和颜悦色的样子，她的脸色有些阴森，像是蒙上了一层阴云，连说话的声音也是那样闷闷地，“我已经不想逼着你往承认你左袒邵俊的事情了。没有意义了。”
“阿珍，我已经尽可能的把这一碗水往端平了。”此刻的严扫除几乎是拿出了自己毕生的耐性，“阿宽是我的孩子，阿俊也是我的孩子，阿宽至少还有你疼，可阿俊除了我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旁人会疼他了。”
“你现在是承认你一直在左袒他了？”阴森的表情顿时一变，纪珍竟然勾起嘴角微笑起来，“你承认了。”
“这不是左袒，只是补偿他。他小时候过的苦，我那个时候是怎么对他的你也看到了，论教导我在阿宽身上付出的精力跟时间更多，我从来没有亏待过阿宽。而邵俊，从他小时候我就苛责他，假如现在还不做点补偿我怎么对得起他，等我上了黄泉路见到阿俊妈妈，我要怎么跟他妈妈交代？”
“你为了对邵美霞有交代就不用考虑对我跟阿宽有没有交代了是吗。”纪珍嘴角的弧度加大了一些。
“我一样为你考虑了，一样也想着补偿你。”
“可是我现在不需要你的那点补偿了！”纪珍直接冷笑起来，眸光分外冰冷地瞧着躺在病床上的严扫除，“我当年想跟你一起周游世界，想和你往北欧五国事由于我爱你，我想和你往做那些浪漫的事情，可这些年来我对你的爱已经逐渐消磨了，蓝本我对你还心存最后的理想，是你把我从美梦里叫醒了，现在我想要的都不是那些了你却要带我周游世界了，但怎么办呢，我没兴趣了。”
“阿珍……”看到纪珍已经彻底转变了脸色，严扫除也着急起来，单手撑在床上试图起来。
“你就是偏心邵俊，由于你放不下邵美霞，由于你爱她。”纪珍已经走到床边微微弯下身子，对上了严扫除急切的眼神，与严扫除不同她的眼神是淡薄冷淡的，没有往日里的半点贤惠温柔。
严扫除一对上纪珍的双眼，只感到无比陌生。他迟疑了片刻慢慢开口问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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