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的天气一直十分多变,即便到了冬日也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王勃和骆汐月离开卢府已有几日,陈子昂将后厨的柴火备好,悄悄看了看客厅中正在闭目小憩的卢照邻,有些无聊的叹了口气。齐婶在厨房里备菜准备午饭,看看时辰还尚早,他便想着出府去看看。
原本卢府中的日常就是如此,每日重复的单调无趣,陈子昂一直对长安城十分向往,总想着有朝一日去见见世面,又怕他现在这个样子出去闯祸,连累到父亲。
不过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便该有勇气像师父一般四处闯荡一番才是,他相信人一旦见识多了,视线便会广了,写出的诗文也便能更好些。
陈子昂从小家境殷实,作为家中唯一的子嗣,父亲希望他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从小便习武,行侠乡里,周围百姓对还是小孩子的他评价都颇高。
然而他后来才发现,人们对他的高评价,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家庭,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散给他们的钱财。
人啊,果然都是十分现实的。
陈子昂虽然不满十四岁,却也已经将人情世故看的通透。所以,他从家里离开了,独自一人来到了幽州城。
平日里他大手大脚的散财习惯了,带着的银子没有多久被他花光了,就在他无依无靠的时候,卢照邻刚好治好了病回来幽州,便收留了他。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陈子昂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刚一开门,刺骨的寒风便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就在他准备将门关好的时候,突然街道的东南方驶过来一辆马车,看样子应该是朝着他们府上来的。
正这么想着,马车已经到了跟前,车夫对着马儿喊了一声,马车便立时停了下来。
从马车上面下来一个青衫男子,看模样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男子的视线正和陈子昂对上,便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眼府上的牌匾,像是怕自己来错了地方,他又好奇的问道:“这里是卢府吧?”
“是。”陈子昂心下虽然疑惑,却还是如实回答了句,不过看这个男子的样貌和气度倒是和卢照邻有些说不出的相似。
“阿宽,是谁来了?”他们正要继续聊下去,原本在客厅闭目养神的卢照邻居然走了出来,看见马车前站立的男子先是一愣,随即爽朗的笑出声来:“观光,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啊?”
“我与你许久未见,自然是要快些来看看你了。”骆宾王闻言微微笑笑,将银子给了车夫,让他去一旁的驿站休息,便在陈子昂惊讶的目光注视中,和卢照邻一起往正厅走去。“升之,看你的样子,病倒似乎是好了不少了,果然药王的药就是不一般啊。”
“听说你刚戍边回来没多久,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两个人进了客厅,坐在一起十分熟络的聊着天,仿佛昨天见过的朋友一般。
都说真正的朋友是那种不管时间过去多久,距离有多远,下次见面的时候还能自在闲聊家常的人。看这样子,骆宾王和卢照邻也算是知己好友了。
“阿宽,去泡杯茶来。”陈子昂在他们后面进了门,原本计划出去玩的,想不到府上来了客人,他也只好作罢。
不过刚才他听卢大人称呼他为‘观光’,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观光是骆宾王的字吧,难道他是骆宾王?!
这么想着他又忍不住看了坐在卢照邻旁边位子上的骆宾王一眼,这才去找齐婶泡茶。
齐婶在后厨忙了有一会儿,发现陈子昂不见了,只当他又溜到街上玩儿去了,便也没太在意。
正准备着菜,突然厨房的门被推开了,陈子昂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闪身进来。
“齐婶,我们府上来客人了。”没等齐婶开口问他,他便抢着说道,边说着还一脸神秘的问:“你猜猜,是谁来了?”
“还能是谁?我们府上的大人物王勃不是已经走了吗?”齐婶切着菜头也没抬,话音未落,便听到陈子昂啧啧的否认声:“是和师父齐名的骆宾王。”
这话一出,齐婶切菜的手也跟着顿了顿,她在卢府已经有好些年了,只是之前大人因为身患疾病在外求医,不常待在府上。
她早便听闻卢大人和骆宾王是知己好友,大人回来后却未见到骆宾王前来,她之前因为好奇也问过大人,大人说骆宾王在戍边没有时间过来,戍边完了,便会立刻来了。想不到,这会儿倒是真的来了。
“初唐四杰我们已经见过三杰了,这么说的话我们也是跟初唐四杰有些沾边的人了。”陈子昂说着眼睛一亮,眼中满是憧憬和向往。
之前他从小习武对于书籍看的太少,懂的不多。但是认识了卢照邻之后,卢大人教了他不少东西,他也渐渐感觉到了文学的乐趣,再加上之前师父又点化了他,他觉得自己慢慢有些开窍了……
“哈哈,有志向是好事情。”齐婶十分难得的没有出言打击他,这倒是让陈子昂有些吃惊。
“你不是来端茶的吗?再说下去茶都凉了。”齐婶炒着菜听着一旁的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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