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虢州军营终检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王勃和骆汐月将计划告诉凌季友和凌心柔之后,又告知了凌父,大家一起商量好便立刻开始了行动。
如果凌心柔要假死骗过武三思,必然要在虢州军营终检之前。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的武三思会分心,不至于太过精细,但如果是在终检之后,难免会有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早一点总归不会是坏事。
虽然凌父和凌季友也都知晓这个道理,但是他们知道如果凌心柔在他们面前‘死’掉了,下次他们想要见到她可就难了。
不过比起难见上一面,至少他们知道她过得好,过得安稳,怎么也比让她真的嫁给武三思要强上数百倍了。
入夜,周围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丝声音。
忽然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凌府的仆从们都起了身,看着一脸震惊的凌父和一旁脸色惨白的凌季友,再看看床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有些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怎么也不能相信他们凌府的大小姐居然半夜猝死了。
没有一丝丝准备,众人都慌了。
翠竹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凌心柔,声音有些哽咽:“小姐,你快醒醒啊,你的嫁衣都还没穿上,你怎么就……”
骆汐月和王勃看似一脸震惊的站在众人的身后,实际上却是在打量凌府内各个仆从的反应。
上次上元灯节武三思仅仅是见到李贤出现在凌府门口,便断定李贤和凌心柔有情谊,无论怎么想也想不通。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在凌府买通了仆从。
不管那个仆从是谁,他今晚亲眼看见凌心柔在他面前死去,他必定会告知武三思这件事。
和王勃料想的一样,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武三思已经带着仵作上了门。
他会带仵作来,无非是想看看凌心柔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
对于这一点,孙思邈和王勃早便已经猜到了。
整个凌府被一片白色占据,凌心柔静静的躺在棺椁之中,看上去清灵动人。
武三思带着仵作到了棺椁面前,被凌父抬手挡住,他推开凌父,冷声道:“岳父大人,我只是想看看我未过门的妻子是不是真的没救了,你就不要拦我了。”
凌父闻言双手气的发抖,眼睛都红了,他怒道:“武三思,你这个畜生,我女儿都已经死了,你还让她不得安稳。”
“岳父大人,不要着急,她若是真的死了,我一定会还她一片安宁的。”武三思这么说着示意身旁的仵作去尸体前面查看,他朝凌父和凌季友又走近了几步,低声道:“如果她要是没死……哼……”
凌季友心下一惊,但想起王勃之前嘱咐的话,强忍着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仵作检查了一番,在武三思期待的目光下回过身道:“将军。”
“说,结果如何。”武三思双手环胸,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人真的死了。”仵作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答案,武三思一愣,走到仵作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仵作颤巍巍的指指身后的棺椁,“小的刚才已经仔细看过了,凌姑娘确实已经回天乏术了。”
在仵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旁的凌父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哭泣,他泪流满面看上去悲痛极了。
骆汐月在心中暗自敬佩凌父的演技,之前一直觉得凌父没有什么存在感,如今看来是她太嫩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我女儿已经这样了,你居然还不肯放过他。”凌父这么说着,武三思看看一旁瞪着他的众人,有些面子挂不住了。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要娶的女人未过门便死了。
晦气,当真晦气。
要不是她是李贤看上的女人,他才不会对她有兴趣呢。
这么想着,武三思突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笑容开始渐渐浮现。
不知道李贤要是知道他钟情的女子已经死了会作何反应啊?眼下正是临近军营终检的时候,这对他而言应该会是个很大的打击吧。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情。
武三思回身看了一眼棺椁,笑容渐渐加深。“既然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理应为她送葬,今天我便来看着她下葬。”
即便仵作已经再三肯定的告诉他,凌心柔确实已经死了。
他依然要亲眼看着她被埋了,他才能安心。
王勃和骆汐月在不远处清晰的看见武三思脸上的笑容,心中不禁有些气愤。好在他们之前便已经猜到武三思没那么容易相信,一定会亲眼看着凌心柔下葬。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备好了,只等着在武三思面前演好这场戏罢了。
还好凌心柔是假死,还好她没有嫁给武三思,不然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虢州城的街道传来阵阵哀鸣,路过的百姓们都忍不住驻足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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