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当蒲州城的百姓相聚到西城门旁的鼓楼时,他们发现不只是萧灵通不在,就连王勃、薛稷和骆汐月也没有来。
城中的百姓等了许久,一开始很多人还抱着期待的心情,想着能够亲眼看见薛稷作画,还能知道药草的秘密。
时间一点点过去后,人便越来越少了。
毕竟,大部分的百姓也还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此时的薛府内——
得到药草的消息后,重新回到府上的王勃等人,已经不似之前漫无目的。
薛稷带着他们去书房查阅了蒲州城西城门外的山峰记载资料,重点自然是萧灵通口中的落山山峰。
落山,四月芳菲尽,落山草萌生。
落山由于地势险要,山路崎岖,很少有人登到过山顶。他们查看的记载中,只有一些简单的记载,但多数总结下来都是落山不好登,必须事前要有充分的准备才能去。
“落山看上去那么危险,不然汐月你……”王勃看了骆汐月一眼,话语却被她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一定要去。”上一次华阴城的小南山上,如果她不在,她也没有办法帮到他。
她既然在他身边,自然是要帮他的。
“子安,看得出汐月和你感情很好,虽说落山在记载中有些危险,但毕竟鲜少有人去过,史料记载的东西总归不能全然相信的。”薛稷这么说着,看了一眼感激的望着他的骆汐月,唇角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
上一次在虢州的时候,他便已经注意到王勃的身边多了一位清丽的女子。她和他互相扶持,他们所经历的事情,凌季友和他说过不少。他知道他们是在军营中初识,骆汐月是偷了凌季友的军帖前去参军才会碰见王勃的。
说来,缘分当真是件奇妙的事情。
薛稷会有这么多的感慨也是正常的,他和王勃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出身名门世家的薛稷,从小背负的压力便很重,好在他没有让薛家失望。
他知道,无论是王勃或是他,他们只是表面看上去风光罢了。
背地里的心酸,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当他们在这大唐盛世占据了一席之地的同时,他们需要付出的也有很多很多,而他们失去的便更多更多了……
他和王勃年龄相仿,还是孩童之时便师从褚遂良学习书法,后来又发掘了在作画方面的天赋,这才勉强和几位前辈并称为‘初唐四大书法家’。其实这个称谓给到薛稷,他自己心里还是有些虚的。
同样都是初唐的名人,初唐四杰都还在,而初唐四大书法家如今就只剩他自己一人罢了。
这么想着,薛稷忍不住叹了口气。
“嗣通你可是想到你的师父了?”王勃见薛稷脸色一黯,叹了口气,便猜测道。
“子安果真懂我。”薛稷看了关切的望着他的王勃一眼,褚遂良是在659年离世的,算一算如今也已经十多年了。
不知道再一个十几年之后,又会有什么人会离开呢?
“多想无益,珍惜眼下才是。”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王勃又淡淡开口说道。
薛稷看了一眼淡然的王勃,他虽然比他小一岁,但是看上去却成熟许多。他想,这大概是和王勃他的经历有关吧。
毕竟他曾经是沛王府的伴读,风光无限的长安第一才子,后来却仕途不顺,险些在牢中丢掉了性命。
这么想来,王勃的经历比起他可要惊险上许多,而他却没有怨天尤人,仍然积极向上的好好生活着。
这么想着,薛稷不禁自惭形秽起来。
十日,很快便过去了。
到了十日后的一大早,王勃、薛稷和骆汐月三人便武装了一番,趁着人少的时候,溜出了西城门。
找寻药草的事情,并不是越多的人知道便越好。
有时候,知道的人多了,对他们而言反而会多一重危险。
因为,在明中或暗中出现的不仅仅只有朋友,还有敌人。
孙思邈虽然在初唐大有名气,是百姓爱戴的药王,有人称他为‘活神仙’。甚至有人专门为他建了一座寺庙,来供奉他。
也正因为如此,药王不仅名声大燥,积累的朋友多了,将他视作敌人的也不少。
如果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知道孙思邈在寻找火焰草,一定会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说不定还会牵扯出芷如的事情。
王勃知道,芷如的事情,一直是孙思邈心中的痛。
他不常说起,却常常半夜责怪自己。
医者,可以拯救天下苍生,却唯独救不了他的挚爱。
清晨,雾气蒙蒙。
许是因为靠近黄河的缘故,清早的空气氤氲湿润,入鼻有一种清凉之感。
骆汐月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微微蜷缩了下,暗自感叹:春日的清晨多少还是有些冷的。
西城门外,黄河从不远处流过,卷起阵阵泥沙。
骆汐月看着近在咫尺的黄河,想起之前黄河之名的由来,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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