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武三思听了张粲给的建议之后,便开始逐日减少自己所管理的军队每日的训练强度。果不其然,正如他们所料想的一样,军营中的将士们之前因为刚强度的训练而叫苦连连,早就盼望着武三思有一天能够良心发现。但是当这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们一方面有些不敢相信,另一方面也因此心存感激,因而在正式训练的时候反而更加有了动力。
而另一边的军队由于之前李贤的仁德,放他们回家过年,一开始心中是心存感激的,回来之后的训练每天也很拼命,但是时间长了,慢慢的却开始有了抱怨。特别是当他们渐渐发现他们的训练强度和隔壁的军队相同,甚至慢慢比隔壁军队略多的时候,心中的不满便更甚了。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吧。毕竟大多数的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往往擅于向人索取,而自己却不从自身去找原因。
此时李贤的营帐之中,杨壬正有些担忧的看着面前一语不发的李贤。
“殿下,武三思最近对军队的训练强度有所下降,我们这边军中的将士们已经开始渐渐有所不满了。”杨壬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无异于戳他的伤疤,李贤一开始放他们回家过春节便是错误的决定,他只是觉得他们就在自己的家乡却回不了家的感觉一定十分痛苦,只为他们着想,可是多数的人却觉得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待遇。很多人不知道,他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因为他的这一项举动,父皇和母后对他都已经有所芥蒂,特别是武媚娘,因为之前他的所作所为让她难堪,在李家与武家之间十分难做,直到此时他都没能和母后重归于好。
“再过些时日便是军队初检了,殿下可有什么打算吗?”杨壬见李贤不说话,便又开口问道。如果在不采取什么行动,恐怕到了初检的那天,他们所属的军队必输无疑。
“杨参军,如果我说我要故意输给武三思呢?”李贤低头看了眼面前的文书,耳边是营长外将士们训练的声音,如今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赌上一把了。
“故意输?”杨壬不明白了,如果按照现在的局势走下去,就算李贤有意去拼上一把,恐怕他们赢的概率也并不大。
“我知道杨参军眼下一定觉得我们的队伍输的概率很大。”似是看出了杨壬的心思,李贤又继续说道,“初检只是训练军队验收成果的一个阶段罢了,我们的目标是在最后的比试中获胜便可以了。”
被他这么一说,杨壬明白了过来。“殿下的意思是眼下将士们军心涣散,我们初检输的概率极大,武三思那边定然也觉得自己一定会赢,等到他们真的赢了,便会放松下来,然后我们趁他们放松的时候再迎头赶上是吗?”
“正是如此。”李贤点点头,其实这只是一方面罢了。如果这次初检他的军队输掉了,武三思心中必然得意,以武三思的个性他定会大肆宣扬,得意忘形。而另一方面,如果这次初检他输掉了,武媚娘作为武家的一员,又是他的母后,无论是对他或是武三思,母后都是足够了解的,她定然会觉得他没有尽全力去和武三思比试,以母后的聪慧一定会认为他是为了对他之前春节的举动没有顾及她的颜面之事而道歉。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对他都不会有损失。但是如果他真的拼命努力获胜了,结果反而没有输了的好。只是,李贤不知道,他的想法已经被武三思和张粲计算在内,无论是赢或是输,他面对的都将是艰难的抉择。
幽州城的天气已经越来越暖了,一场春雨过后,天气已经骤升到了二十度。
卢照邻和齐婶、陈子昂出了卢府,信步走在幽州城的街道之上,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阳光暖暖的洒在三人的身上,似乎就连心情也因此而变好了。
“大人,您看柳树都长出新芽了。”齐婶走在卢照邻的身旁,指指路边飘扬的柳条,笑着说道。
卢照邻点点头,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陈子昂问道:“阿宽,你在想什么?”
陈子昂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卢照邻,“大人,我在想师父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被他这么一说,三人一时安静了下来。算一算王勃和骆汐月已经走了有段时日,不知道下次再见又会是在何时何地。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驿站的边上,驿站的小厮见是卢照邻,便拿着信笺朝他们跑了过来。“卢大人,有您的信笺。”
卢照邻有些疑惑的低头看了眼信笺,竟然还是两封信笺。
“大人,是谁的信?”陈子昂好奇的往前凑了凑,瞬间便和刚才一脸心事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卢照邻淡淡笑了,能给他写信的无外乎那么几个人,还能有谁呢?
拆开信笺粗略的读了读,卢照邻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子安和汐月他们这会儿已经到了并州城,还遇到了并州的法曹狄仁杰。”
齐婶和陈子昂闻言对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光亮:狄仁杰?!狄大人的名声只要是唐朝的百姓多少都是有些耳闻的,他在洛阳做刺史的时候便因为刚正不阿、公正无私深受百姓们的推崇,后来做了并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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