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新年的热闹还未散尽,一年一度的上元节已经如期而至。汴梁城内,一片灯火通明,原本还算宽敞的大街此时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平日里生意就不错的一些烟花之地,此刻门庭若市。不只是那些有钱的公子王孙,连一些年过五旬的老人和刚刚十二三岁的少年也兴致满满的揽着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走进深闺。街上卖元宵的根本闲不下来,赏花灯猜灯谜累了的男女老少都愿意歇下来吃一碗热气滚滚的元宵。只有那些书香门第的公子小姐流连在灯火璀璨之间,对着一副副灯谜苦苦思索。若是寻常的灯谜,大家稍微想想,便能答出,灯谜的主人便会笑着奉上一些讨人开心的小礼物。换做是那些难猜的灯谜,便会在那摊位前聚满了人,大家前思后想不得答案。
汴梁城四大公子的头号人物赵从约此时满脸春风,在他左右各有一名美艳动人的女子挽着他的手,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汴梁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家的公子小姐。他们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这种热闹的节日自然少不了他们的身影。一群人有说有笑,见到有灯谜便猜上一猜,若是哪位公子最先猜出,便会博得在会的美人们一笑,享受着从身边投来的羡慕的目光。
“赵公子,你看这幅谜面好有趣。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因何镇日纷纷乱?只为阴阳数不同。妙哉妙哉,奴家实在不知道这说的究竟是何物?”一直在赵从约的身边挽着他胳膊的一名女子看着一副灯谜,轻笑着说。
赵从约虽然外表上像个执绔子弟,其实他不但自幼习武,在武学上是个好手,在四书五经上也颇有造诣,常常令一些老一辈的官员对他赞不绝口。它能成为汴梁城第一公子,着实是有一番真本事的。一路走来,数他猜出的灯谜最多,此刻见身旁的佳人问他,他便扭头看向那灯谜,只用了几秒钟,便嘴角上扬,轻笑道:“这个简单,我猜这谜底必然是算盘。”
“赵公子果然聪敏过人,谜底的确是算盘。这两个泥塑的小人儿,是给猜中谜底之人的奖赏,公子不嫌丑陋便拿去吧。”灯谜的主人笑呵呵的取出了一对泥人儿,双手奉上。赵从约也不嫌弃,从他手中接过,分别递给了身边两名女子,道:
“你们两个都是聪颖的女子,下一个灯谜谁若是谁先猜出,本公子就为她画一副美人图。”
两名女子听罢不由暗暗的较上了劲,纷纷等着赵从约出题。赵从约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着,却发现前方有一处花灯摊位前聚了几十个人,赵从约不禁好奇的带着众人走了进去。那围成一圈的人都认得这位赵公子,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让他走到了最前去。赵从约看向一只灯笼上写的谜面,默念道:“红娘子,上高楼,心里疼,眼泪流。答一物什。”
赵从约低下头默默想着,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何物。猛然间想到答案,赵从约拍手大叫道:“我知道答案了,谜底是蜡烛!”
“赵公子猜对了,谜底的确是蜡烛。”
这声音好熟悉。赵从约抬起头看到那灯谜的主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失声大喊道:
“唐管事!”
唐宋见到赵从约,倒一点也不惊讶,拱手回答道:“唐宋如今已不再是管事了,赵公子倒是别来无恙,风采依旧。”
赵从约之前也不知道他本名,只晓得他是曹府的管事,姓唐,此刻见到唐宋可谓意外之至。几天前他听人说曹家庄在除夕夜被人一把火屠了满庄,当时还以为这唐宋也在其中遇害,心里还默默惋惜了一声。赵从约笑看着唐宋,说道:“唐兄你不做管事,怎么却在这里摆起了花灯摊子,呵呵你这灯谜好让人难猜啊。”
唐宋施施然道:“赵公子有兴趣可以看看我这里其他的几幅灯谜,还未有人猜出。”
赵从约听他说罢,便看向另外三幅灯谜,只见一副上写着“城墙四围立诸侯”,另一幅上写“元末明初不统一,张弓搭箭射向前”,最后一幅上写“从此君王不早朝”,这三幅灯谜,分别对应了一字、一词、一人,着实让人难猜。
赵从约反复思考了良久,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唐兄,本公子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这三幅谜面的答案,你这灯谜好生奇怪。”
“在下想到一些答案,这位唐公子,你且听我说的对不对。”
赵从约话音刚落,就听到身边有人说道。他和众人纷纷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说话那人是一个三旬左右的方脸男子,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对芝麻绿豆似得小眼儿在脸上看起来既不匀称。赵从约见他长相粗鄙,穿着简陋,顿生厌恶之情。语气不善的说道:“本公子尚不能答出的灯谜,你一个粗人能想得出来?”
那方脸汉子听罢一笑道:“赵家公子,你莫看俺像个粗人,俺在三年前便已经中过进士,是如假包换的读书人。”
这大汉方一说罢,就见周围人一阵嗤笑。开什么玩笑,长成这样的读书人,若是孔夫子泉下有知,不知是否会被气得喊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唐宋看着他淡淡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位兄台若腹中有真学问,尽管说出来,唐某这儿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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