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深大庭广众之下说左真琴艺不佳,左真坐立难安,同样感受到无比窘迫的还有左大人,他一向以自己家的女儿为荣,虽然家里纳了好几房的小妾,也生出不少庶出的女儿,但是嫡出的还就这一个,能带的上台面的也就这一个,左真不知里里外外给他赚了多少风光。
尤其是明里暗里都能够重重压上那朝丞相一头,现在自己的女儿被太子这样嘲弄,他自然脸上挂不住光,尤其是再看到朝丞相眼中净是嘲弄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务必要开口,好不让自己女儿名声受损,也不让自己落了朝丞相的下风。
“太子此为何意呀。”
他缓缓站起身来,声音不慌不乱,端足了架子,倚老卖老。在他眼里,太子虽然少年成名,而且师从山海阁,但毕竟是年纪轻。更何况,不说自己在朝中地位显赫,就说左真与他的婚事,他日后也是自己的女婿啊。
但是他还是太小瞧宁深,或者说是太高看自己了。
在宁深眼里,什么最重要,除去他的母后,还有刘照照,甚至是他从小敬重的父皇,也在他下令出兵灭姜国的时候被他从最重要的人里面划去。
宁深这样当着外来使者,还有百官的面,维护刘照照,并不只是为了刘照照说话,还是为了表示,在他父皇的面前,他保下一个人,就算那人是姜国的公主,也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左大人并没有看清楚这个意思。
宁深连他父皇的面子都不照看了,何况是区区一个御史大夫的面子。
“本太子此意有三,一是左真小姐琴艺不精,二是照照今日不可碰琴,三是左大人该好好管教女儿,父皇大寿上,父皇都已经发话不需要照照再弹,左小姐竟还置喙,岂不是不把我皇家脸面放在眼里?”
宁深气势很足,咄咄逼人,刘照照虽早知宁深气场很足,但是从未想过宁深发起脾气来是这样的气势,若她是被宁深回敬的人,恐怕此时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左大人也没有与宁深多作接触,他从来只闻宁深处事之姿态,雷厉风行,行之有效,是治世之奇才,却从来没有真正与他共事过,这一下,刚刚微微的酒意一下子荡然无存,只敢瞪大眼睛,瞧着宁深,说不出话来。
宁深这顶帽子扣得很大,他一来是说左真没有基本的礼仪,对于刘照照——即便姜国已经亡了,但她毕竟是公主,一点尊重之意都没有,二来是借着左真的不懂规矩,来讽刺左大人官居高位,已经看不清楚自己的地位,自己不过就是齐国皇室的一个臣子罢了,是没有资格这样议论他——齐国太子的处事作风的。
朝丞相心里不知多痛快了,在左大人站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了,朝阳在家里就说,大师兄对照照师姐如何如何好,照照师姐该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诸如此类的话。
宁深是他侄子,早年,还在宁深七八岁的时候,宁深便被宁修分到自己这里来帮忙看着一些朝堂的琐事,还有一些齐国遇到的天灾**,宁深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说出很多自己压根想不到的解决办法,说来惭愧,他那时候还因为宁深这样聪慧,有一段时间自卑自怜了一把。
不过很快就看开了,毕竟宁深生下来就是太子,未来还是要当齐国陛下的人,有这样的才智也是齐国的大福,自己也就帮帮他出谋划策,解解忧愁便罢了,至于相比较嘛......自己还是要点脸面的...
宁深不怕任何的居心叵测,朝丞相想,别说是一个左大人,就算是有一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他跟左大人联合在一起,搞一出逼宫的戏码,恐怕宁深都不会放在眼里的。
毕竟宁深的实力他还是清楚的,师从山海阁,学了十年的艺,谁知道他的功夫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他家朝阳才去了两年,有时候在院子里舞起剑来都是跟他府里功夫一流的剑客相当的。
宁深什么都不怕,朝大人想,他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皇后娘娘,还有那姜国公主,刘照照。
就是不知道他的心里,还有没有陛下,若是有,那齐国还能相安无事延之百年,若是没了,那......朝丞相忽然又想到府里关着的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分明被关在地牢里关得好好的,知道的人根本屈指可数,怎么就突然泄露出去了。
还就在那个时候,陛下忽然下了旨意就要歼灭姜国,他一向以为,陛下与姜国皇上是挚交,姜齐两国也必然世代交好,这一切都很古怪,想到这里,朝丞相心里凉了一个彻底,这一切,都像是早已安排好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操纵着扮演者自己的角色。
就像他在朝堂之上明明是要劝诫陛下不要攻打姜国的,但是话到嘴边,怎么就变成了“臣附议。”
他自己都想不同,回去的时候觉得奇怪,却也没有深究...这样严重的事情,他竟然就这样得过且过?
他也并非是这样的性子,必定是有人在操纵,是神是鬼还是天意.....
他背后已经全是冷汗,再无心多想。
宁深在说完那一席话之后便带着刘照照重新落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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