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一听她刚刚醒来就要走,转身就把门死死的捂住,面露凶狠的瞪着宁欲:“想走?”
宁欲瞧他这架势心道不妙,公主这张惹事的脸真是麻烦,赶紧拿袖子掩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我想在临死前去瞧我爹娘一面,怎么大兄弟,你也要为难我吗?我还活着作甚?让我死了算了——”
她面容生的秀美,如此梨花带泪的模样还挺能惑人的,那大汉被她哭的心里扎扎的疼,也觉得自己的做法十分过说不过去,便松开了手打开了门。
宁欲心道这才对嘛,掩着面边哭边往门口挪,谁知此时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个穿着一身十分贴身的灰色的衣衫的女人,正是方才那个修补渔网的女子。这女子一进屋,迎头就问:“大黑,你媳妇儿醒了没有?”
“哎哎,俺媳妇儿醒了,醒了。”
边掩面哭泣的宁欲心生纳闷:他媳妇?我怎么没瞧见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呢?难道在别的地方?
她这厢还没挪出屋,外头刚进来的那女人就一把抓住了宁欲的手腕儿,宁欲颜面的袖子被她拉扯开,欲哭还忍的模样如春光涌动。明媚醉人。那女人上上下下打量她嘴里啧啧有声:“哎呀,大黑真是有能耐,出去遛弯儿都能捡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儿,改明儿个也带我家小泥鳅出去捡一个呗!不要像这个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是惹祸精,稍微能看点就成,有她一半吧……”
大黑憨厚一笑,手挠着后脑勺,偷偷瞧着宁欲那呆若木鸡的脸,瞬间觉得内心欢快,想要下天水河与鬼影鱼一决高下!只是他婶子那打趣的眼神儿怪叫他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只剩下憨厚的点头和答应了:“唉,唉,晓得了,赶明个我就带小泥鳅也到天水河那边转转,兴许也在还能捡着一个。”
“哎呀你瞧瞧你,真是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老东家娶媳妇的时候都砸锅卖铁,家底儿都掏空了,瞧瞧你这副傻样,一个子儿没出就落这么一个媳妇儿!真不知道老天怎么想的?好了好了,你们何时成亲?我好让大伙给你张罗张罗。你就一个人,咱们乡里乡亲的,不帮衬着点儿怎么成呢?”
大黑立刻点头哈腰的答应:“唉,全凭婶子做主。”
“我来之前就瞧了黄历了,三日后是个好日子,就那天吧!对了你可得出点钱呢,咱们乡亲们帮你是情分,你可不能一个子儿不出,让我们倒贴钱这个钱那可就不成了!”
大黑蹬蹬蹬跑进屋里,把自己收藏多年的钱袋掏了出来。他用手颠了颠满满当当一钱袋子铜钱,跑出来往宁欲手里一塞,宁欲心说,干嘛呀,让我帮着买糖?
就见那大黑憨厚一笑,红着脸说:“媳妇儿,今后我的钱都交给你保管,咱们的婚礼得出点钱,这钱由你拿给婶子,体面又合适。”
宁欲揣着手里的钱袋撞开两人就朝外跑,屋里的两个人冷不防被她的举动惊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看着拼命往外跑的宁欲的背影,才回了神儿,他婶子大叫:“快拦住她,那个女人要逃跑!快拦住她,大黑媳妇儿要逃跑——”
宁欲不过跑了十来步,不知怎的就从四面八方涌出一大群人来,有拿扫帚、有拿拖把,还有的拿锅铲、勺子的,一拥围了上来,把她围了个结结实实。她喘着粗气,看边上围着的大人圈儿,将铜钱倒在手上往天上一抛,此处瞬间下起了铜钱雨,宁欲大叫:“天哪,谁的钱掉了——”
仰天怒吼:“白行简护驾啊——”
周围一大群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女子突然发癫,生怕她突然倒吐血倒地,赖在自己身上,都不敢上去拿住人,还是他婶子和大黑从后头赶来,一人拽着,宁欲一只胳膊把人给压回屋里了,没一组,任凭宁欲在屋里头,把门拍的震天响,也没人搭理她。再后来,连的窗户都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给用木板钉住了,简直如同牢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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