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个定时炸弹不在了,宁欲自然欢快的一路小跑着钻进自己那小破马车之内,把红玲、小宋、老宋还有白行简一起叫了进来,几个人挤在小破马车里,暖烘烘的,都是自己人,甭提多自在。
月姬听着后头那小破马车内欢笑不断,越发感觉豪华马车内一时安静无两。她不知何时手中握着一只通红的蝴蝶,那蝴蝶通体由丝线缠绕而成,栩栩如生。
月姬神情淡然,一双异瞳中闪烁着不同的精光,早已没有了那羞羞怯怯的样子。
她从小方桌底下掏出宁绪川的文房盒,打开,展开信纸,执笔沾墨,娟秀的簪花小楷落于信纸之上。不时,她收了笔,纤细的手指捏着信纸两端,细细轻吹信纸上的墨迹,卷成小团,塞进那丝线绕就的蝴蝶的肚腹之中,又寻来防身的匕首,将指尖割破,鲜血抹在红蝴蝶的双眼之上,下一刻,那丝线缠绕的蝴蝶竟扑腾起翅膀,摇摇晃晃从马车里飞行而出,不时便消失在此处。
月姬将流血的指尖凑到红唇边吸允着,疼痛酥酥麻麻的传来,她是眉眼却弯了弯。
“冰姬,您留男女子一人在那宽大的马车之上,她不会害怕吗?你应该去陪陪她呀!”宋如一的小手挑起马车的帘子,略感忧心忡忡的瞧着那看起来十分气派的豪华马车,头上却略落了一个小惩罚,他哎哟一声,捂着刚刚被敲打的地方,鼓着一双大眼睛不满的瞧着宁欲。
宁欲笑得十分阴郁的看着小宋,挑了挑眉头,“人不大,倒是想着漂亮姑娘啊,别急别急,本冰姬到京城给你物色一个,保证比她还好看!”闻言,连同其余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小宋脸颊绯红,嘴里不知嘀咕什么,还是将那帘子放了下来。
笑完,老宋有些忧心的瞧了那豪华马车的方向一眼,当然,被他们小破马车挡着,他什么也看不到。宁欲发觉他神色有些异样,连忙询问是否有什么不对劲。
老宋摇头,道:“我总觉得这个女子没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经验告诉我,往往过于简单的东西,也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简单的一面,而那些复杂的东西早已将你困在陷阱之中,只得束手就擒了。不过她是冰主的人,冰主难以对付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不至于在跟我们玩什么狡兔三窟的游戏。许是我多想了。”
不太说话的白行简此时却点了点头,所有人的目光又全落在他身上,他沉吟着说道:“此人不简单。”
宁欲眼巴巴的看着他,想继续听他说如何不简单,这人却闭了口,宁欲皱眉的看着他:“……然后呢?”
白行简却摇了摇头:“直觉。”
“……好吧。”
宁欲勉强一笑,压低了声音说:“眼下定时炸弹已经离开这里,咱们可以计划离开了,想必这个女子对我也全无好感,就算知道咱们计划离去,也不会阻拦的,说不准还会帮助咱们。离去的时间暂定为晚上,大家要将一些吃的穿的全部偷偷收拾好,走的时候一并带走,才不至于又饿着肚子跑路,太丢人了。”
几人又是不约而同点头。
这种感觉都不错嘛。宁欲嘿嘿的笑着。
山上的小破屋内,阳光贪心地扑进了半个屋子,另一处被阴影占据着。
床上的人生眸紧闭,灰色的长发丝绸般铺在两端,床上的人脸色已经从几天前的苍白养回了一些红润出来,眼皮下的眼珠时而微微晃动着,似乎随时都能够醒来。
木浮霜掀开药中的盖子,那些药渣已经被熬的差不多,汤汁也逐渐收浓起来。她便将药汁倒进汤碗之中,徐天从她手中接过药罐,端至远处将药渣倒出,清洗干净。
木浮霜端着药碗一步步行至屋内,身上的阳光恋恋不舍的从她纤细的的后背滑到小巧的足跟之上,又随之被抛在外头,直至她全身笼罩在阴影之下。
木浮霜几步行至床前,瞧见床上的梦殇君,眼皮动了动,似乎随时都能够醒来。
她端着药碗回头看了一眼随时都能够出现人的门口,瞧见徐天,正在远处清洗药罐;副将正满脸晦气的前头走着,三个走路一瘸一拐的士兵们在后头跟着,然而他们距离此处还有几十丈的距离,其他的人,不是在周边巡视防止有人攻击上来,就是在监视野人部落与苍梧城的动向。
木浮霜收了目光,将药碗放在床前的桌上,轻轻唤了声:“梦殇君?”
床上的人眼皮抖动的更厉害,眼看着就要醒转过来,木浮霜微微一笑,右手隔着布料附在梦殇君的胸前的伤口之上,从她眉心涌动出的红光自她的手掌内冲撞进梦殇君的伤口之上,她不用看也知道,那原本已经快要痊愈的伤口,又被她这一个动作给撕裂开来,但远不如上几回那样能够加重伤势了。
“哎呀,快控制不住了呢!”木浮霜面带笑意地盯着那越过层层布料渗透而出的鲜血。
此时她已经听到副将脚步匆匆的声音。这才收回手掌,撩起自己的内衫,将手上染着的一星半点的鲜血擦的干净,又拉起梦殇君的外衫遮住血迹,重新端起药碗,轻声呼唤:“梦殇君,喝药了。”
床上的人双目眸紧闭,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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